柳蔚看他眼底不经意冒出的精光,哪里看不出他的小算盘“你是觉得,她若真进了镇格门,那至少最近一年是离不开京都了,那你出门在外,也不用担心她再跑到箜州来,是吧?”
夫妻十几年,柳蔚还能不知道容棱。
容棱不承认自己有私心“是她自己要考。”
“她是说说而已。”柳蔚叹了口气“我故意给了她一条出路,让她去做权衡,镇格门固然是个好去处,若是她没去过北疆军,没见过顾潮,怕是知道能进镇格门,已经开心得飞起来了,可现在,她心里有了一杆秤,还在较呢。”
容棱不高兴“在镇格门,前程不会北疆军差。”
“人家要的是前程吗?”柳蔚瞪了容棱一下,伸手去戳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傻!”
容棱握住柳蔚的手指,拉到自己怀里“顾潮不合适。”
柳蔚把手抽回去,哼了声“合不合适,看你女儿自己决定吧。”柳蔚说着,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暗暗估算时辰。
容棱不知她在算什么,问了句“怎么?”
柳蔚懒得理他“说了你也不懂。”
容棱“……”
傍晚的时候,柳蔚陪女儿吃了晚膳,容棱也来与女儿说了镇格门的一些规定要求,容夜认真听完,还勤奋的做了笔记,想回去的路,好好背诵。
夜幕降临,柳蔚与容棱回了房间,躺在床,柳蔚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缓缓摇了摇头。
容棱翻身,拥住柳蔚,把她揽到自己怀里,没睁眼睛问“还不睡?”
柳蔚问容棱“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笨得跟猪似的?”
容棱睁开眼睛看她“我又怎么了?”
柳蔚把容棱推开,嫌弃“别抱着我,热。”
容棱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把她扯过来。
柳蔚不妨他使力,整个人被带着翻了个身,容棱坐起来,突然将她双手捉住,按在她头顶,唇瓣对准她的唇,狠狠亲了下来,道“看你也不累,那出点汗再睡。”
柳蔚“……”
柳蔚这边不足为外人道,容夜那边,却也没睡,小丫头看着桌的笔记,闷闷的扁嘴,对阿碧道“我去镇格门,等我考了镇格门,我再也不回来了!”
阿碧都困了,懒洋洋的“嘶嘶”两声,十分敷衍。
可过了一会儿,阿碧突然有感应似的起身,然后慢慢爬起来,脱离丑丑的手心,自己游到了窗户边。
容夜房间的窗户还大开着,容夜嘟嘟哝哝的,不知在跟谁生闷气,阿碧游到窗户边,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黑暗的街道,正站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身影。
阿碧回头喊“嘶嘶嘶!”
容夜一愣,顿时站起来,脑袋伸到窗户外头,往下去看。
这一看,正好与楼下的人四目相对。
清冷的月光洒在街面,容夜看到了顾潮局促又仓皇的脸,像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窗口。
容夜几乎立刻起身,跑出房间,一路到楼下。
走到客栈外,容夜看着前方顾潮,咬紧了牙关,又盯着他着夹板的右腿。
顾潮看到她下来,有些想跑,但最终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好,抿了抿唇,问“不,不打扰你吧?”
容夜没吭声,看着他。
顾潮耳根又红了点,道“今日驻兵军的孟副将来谈事,说乔定病了,我便来探探他……”
容夜张口问“我这里是驻兵营?”
顾潮道“不,不是,我从驻兵营出来,又去了府衙,遇见了容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