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黎蹙了蹙眉,让开路,走过去将严丘的嘴捂上,道:“困了就睡。”
严丘是那种喝醉酒品不好的类型,容耘倒是乖,听容黎这么说,迷迷糊糊的就真开始睡,但严丘不听,反而跳上凳子,要脱衣服。
容黎忙按住他的手,想了想,干脆用他的腰带把他双手反捆住。
严丘不舒服,一直挣扎,容黎就又给他喂了一杯酒。
这杯下肚,严丘终于不闹腾的,两手倒扣着被丢到美人榻上不动弹了。
包厢里可算安静下来,容黎转首看向当今天子,不自在的道:“见笑了。”
容矜東走进厢房,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在外头等。
侍卫关上房门,容矜東渡步到酒桌前,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容耘。
“十六王叔不能饮酒。”比起容黎,一国之君倒是对王叔这个称呼并未多少介意。
容黎道:“我不清楚。”
容耘年纪小,容黎和他很少一块玩,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他都不喜欢了,他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了。
容矜東伸手在容耘额头上摸了摸,确定他温度不变,才弯腰,亲自将他抱起来。
容矜東将容耘也放到美人榻上,容耘不像严丘那么调皮,他十分乖巧,怎么放下,他就怎么睡,一根手指头都不会乱动。
包厢里四个人,两个人睡得跟猪似的,另外两个人就显得十分尴尬。
容黎是打算送两个孩子回家的,但皇上来了,还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势,君臣有别,容黎不好为皇上做决定,就只得候在一边。
安置了容耘,容矜東看了容黎一眼,坐到酒桌。
容黎没跟过去。
“坐。”九五之尊道。
容黎这才走过去,却坐在对头的位置,离上首最远。
“我出来的急,还未用膳,你们吃了?”
他说“我”不是“朕”,这个称呼,不知为何,让容黎稍微放松了些。
容黎道:“这些都脏了,皇上要用,我去命人再备。”
“不用了。”容矜東摆手:“还能吃。”说着,伸手直接拿起自己跟前的碗筷。
上首的位置,之前是容黎坐的,摆着的那副用过的碗筷,也是他的。
容黎忙起身:“我去替皇上拿新的。”
容矜東却已经夹了一根青菜,送进了嘴里:“这不是你的吗?”他指的这副碗筷。
屋子里之前只有三个人,容矜東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容耘和严丘的座位,那仅剩的那副碗筷,自然就是容黎的。
容黎皱紧眉头:“是,是我的,但用过了……”
“小时候不也这般?”容矜東很随意的说着,眼角还带着笑。
小时候,两人的确经常一个碗里吃饭,那时候容矜東是大哥哥,有时候容黎吃饭的时候玩骷髅,不好好吃饭,容矜東就会喂他吃,经常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
可现在已经长大了,和小时候怎么相同!况且,你醒醒!咱俩已经闹掰了!
容黎心里嘀咕,嘴上却没说,你做皇帝的都不嫌弃吃剩饭剩菜了,我何必操心。
容矜東还挺能吃的,把剩下的菜都吃光了,看他搁了筷子,容黎才问:“还要叫吗?”
容矜東摇头:“够了。”
容黎现在其实已经看出来了,皇上这是有意跟他修复旧交,按理说皇上都肯拉下脸,还用他用过的碗筷,借以提醒他两人小时候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