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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尸记 暗流
    今天是腊八,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胡同里有哔哩啪啦的鞭炮声。快到年关了,张府门口驻扎的军士皆是有些垂头丧气。

    只因所有人心下明白,这连环烹尸案若是不破,他们一个个儿谁也甭想回家过年。可这案子一起接着一起,哪里又有什么头绪呢

    张家的小女妙儿是下午申时才不见的。乳母看得紧,可她去茅厕的这么点子工夫儿里,孩子便走没影儿了。

    张文原乃是北镇抚司的千户,干了半辈子的锦衣卫,机敏得很。他连着生了四个儿子,年逾不惑才和夫人方氏添了这个一个小丫头,视若掌上明珠一般。

    他听闻妙儿找不到了,心里的弦一绷,登时便遣了手下快马加鞭去大理寺衙门找张渊。这案子说是圣上命法司来办,锦衣卫里却是一直暗里留意着案情的走向,正因如此,张文原才更加心急如焚。

    蒲风来的时候,法司调遣的军士驻扎在府外,而各门口镇守的却都是架着明晃晃长刀的锦衣卫,张文原更是调了一小波亲信围死在了三个灶房,家中可谓是无处不设了包围,只要凶手敢露面,一准无可遁形。

    而这字条是她刚到府里的时候,一支飞来的暗箭上捎带的。箭镞深入门柱,其下以白蜡粘着卷起的纸条一张,再去看是何人放箭时,那人早跑得没影儿了。

    依着寻常官家,这纸条上虽仅有十字,却是个话柄子可以牵扯出大麻烦来。

    李归尘不让她多说,可她近两日来听张渊和萧少卿的话头子里,大理寺上层也是觉此案和党争撇不开关系。一魏国,一中山,便是指代此案中角力的双方,此前王况因站准了队伍而任了肥差,另一方便偏要给他点难受尝尝。

    可那魏与中山的指代,到底是不是蒲风猜测的西景王与太子,这就万万不敢有人明说了。单论这党派之争,便是已经够掉一家子脑袋的了。

    本朝建立之初,太祖成祖二位哪一个不是铁血政权内里出了什么事端,一个瓜蔓抄下来,王公贵族排队等着让人砍,一死便是几万人,尸骨擎天。

    然则这些代过来,血腥气的确淡了不少,可“结党营私”这四个字依旧是说出来便要见血的,更别提在皇上的亲军锦衣卫里。

    历来这锦衣卫不参与朝堂斗争,与储君和其他诸皇子均不亲近,单是一心效忠皇权,与东厂有类似之处。不过话儿都是这么说的,明晃晃的金钱权利面前,有几个能不动心

    故而张文原敢将这条子直接交到大理寺手里,蒲风亦是高看他几眼。

    可除了这纸条外,她手里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院子里不出三步便有一官吏,除了老夫人、夫人身边还留着一个丫鬟照看着外,几乎所有下人都被统一安置到了三联间的西厢房里,门口另派了两个锦衣卫看着,谁也不得出入。

    与此前王宅的喧闹不同,这里是一片死寂,不时有乌鸦慵懒地叫上一两声,反而更绷紧了所有人的心弦。

    府里已经翻得底朝天了,张妙到底在哪

    张渊和刑部的徐洪二位大人坐在正堂分析案情,而蒲风一时得闲,便带着李归尘在张府中四下转了一圈,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端倪。

    可惜一切似乎都正常得很。

    说来蒲风与张文原三子张白鹤曾有一面之缘,正是上次榴花胡同毁尸案中,差吏起初也将他看做了尸首,闹了一场笑话。

    这张白鹤自告奋勇引着蒲风二人走遍宅院,蒲风便借机套话“令尊近年来可有升迁”

    张白鹤心思单纯,为人不拘小节,一口答道“我爷爷就是个百户,到了我爹这自然也是百户。好些年前,我才几岁的时候,时任的镇抚使死了,你知道罢你肯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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