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看着站在太子身边眸光犀利的孩子,半晌突然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皇兄不大舒服,改天再说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便直接转身出去了。
朱瞻基看着人走了,才回过头来来,面色严肃的道“皇叔说了什么,将父亲气成这样”
“他不过就是嘴上说几句罢了,不必追究。”
朱高炽淡淡的笑了笑,面目柔和,对下面的弟弟,他总是能够全然的包容,父皇也说过这样不是为君之道,但若是连兄弟都无法包容,又如何爱护黎民百姓
这些小事,也不必让孩子知道,左右长大后便会明白了。
父亲不愿意说,他便不多问,见父亲平静下来后,才道“听说皇祖父有意亲征,皇叔刚刚过来,可是为了这事”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听说前段时间鞑靼部落换了新的汗王,这位汗王一上来便采取强硬措施,使臣被杀,这分明就是下了战帖,若是就这么放任下去,那些人肯定会得寸进尺,在乾清宫的时候听皇祖父的意思,应该是要北伐,以此威慑北方游牧部落。
朱高炽闻言,看了一眼身边身量不够的儿子,十一岁,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年纪,有些孩子十一岁还在父母怀里撒娇,但他的儿子却已经沉稳干练,什么事情都知道。
叹了一口气,道“算是吧,北伐之事已经定了下来,开年后便会提上日程,你皇叔也没有其余的想法,只是想跟着去,只是不知为何就找到我这里来。”
“就为此事父亲又何必生气。”
朱瞻基明显不信,但朱高炽不欲多说,他想了想,道“皇叔既然想去,直去和皇祖父说便是了。”
“你说的是。”
朱高炽笑了笑便移开话题“听宫人说,你给那孙家的姑娘送去了一个锦盒,里头装得什么东西”
“”
他问完之后,半晌都没有听见回答,不由得抬头看去,就见一向沉稳的的孩子,此时竟在出神,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
朱瞻基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忽然想起,那小姑娘拿着红玉马儿的时候,唇边的笑意,她进宫后也算是见过几次,但她多数时候都是乖巧听话的有些沉默了,难得露出开怀的笑意,想来在家时应该是娇养着的。
回过神来之后才道“母妃身子不舒服,那丫头与我说了一声,便送了她一对马儿,算是谢礼。”
见自家儿子一副不能再正经的神色,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朱高炽笑了笑,那孙家的姑娘进宫,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个儿子一向聪慧,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只是如今两个孩子都还小,互相不讨厌,往后也好提及此时,况且,还从未见他给谁送过东西呢,且还是亲自送过去的。
尽管不是男女之情,到底有些别的情分在了。
他也不多说,就着朝堂上的事情说了几句之后,便让他回去了。
等他一走,朱高炽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今日起来不知为何受了些风寒,又被气了一下,刚刚压抑着,此时一咳起来却停不下了,伺候的宫人连忙吩咐人去太医院,刚要出去,朱高炽突然道“悄悄的去,别让太子妃知道。”
宫人一愣,随即快速的道“是。”
见着宫人走了,朱高炽才放心下来,等终于平息下来,脸上都浮起几分潮红,咳起来的时候气息不匀,这是憋的。
春和端着热茶进来,便见小主子站在窗边,脸上都被冷风吹红了,也没见关上窗户,吓了一跳,连忙将热茶放到一边,过去道“窗边风大,姑娘吹了多久了”
“不过一会儿,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