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一对大虫,斟酌着道“没什么,殿下送来这东西,应该和上次的是一套的,姑娘可要好好收着。”
“那是当然。”
孙婉兮笑了笑,把玩儿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里,看了一眼这屋里,最后让紫苑拿去摆在显眼又不容易碰到的地方,这不是平常人送的东西,就放着生灰不好,可若是摆出来,被弄坏了也不好,自然就要小心一些了。
连同上次的马儿,都交给紫苑了。
晚上,朱棣只带着一个宫人往坤宁宫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但一进来,依旧能够看到殿内的烛光,进去之后,便看见坐在塌边的人,凌厉的眉眼温和了不少,悄声进去,伺候着的宫人得到了指示都不敢说话,低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待他走到跟前时,一直安安静静的人突然开口“皇上来就来,怎地还偷偷的”
说话时,徐皇后便抬起头来,眉眼温和,眼底带着几丝困倦,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忘记了那些。
“怎么还不睡”他开口,忙至深夜,声音中都带了一丝沙哑,带着盛年男子特有的沉稳坚毅。
“今日不知为何,有些睡不着。”
徐皇后揉了揉太阳穴,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今日见过孩子们之后,心里突然就升起一些不安。
她深知自己孩子的性格,太子性情柔善,宽和大度,但汉王却性情凶悍,看起来并不怎么服气他这个大哥,经常出言不逊,太子虽未计较,也没有泄露分毫,但汉王的行为已经在她面前都不知道收敛了。
“又在担忧什么”
朱棣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现在殿内没有宫人伺候,徐皇后往他那边靠了靠,斟酌了许久才道“我觉得汉王和赵王如今留在京都多有不妥,不如让他们前去封地吧。”
“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朱棣皱眉,他一生仅得四子,第四子早夭,剩下三个俱是妻子所出,他原是想着去了封地,若要见面到底没有这么方便,便留着他们一直住在京城,却没想今日她提起此事。
徐皇后在他面前也向来不会隐藏着,见他问了,便将心中隐忧说了出来,后又道“太子柔善,藩王强势,到底不好,况且一直留在京都多有不妥,我听闻年前汉王去了东宫,气着了太子,太子虽什么也没说,但想来汉王的话不是什么好听的,我生的儿子,我最明白,只希望遣他去封地后,能想明白,别升起那不该有的心思。”
朱棣闻言后,一双锐利的眸子眯起,却没有说话。
半晌才道“既有野心,恐怕去了藩地更是给他机会,先将他留在京都,等安排好了再说。”
“皇上想怎么安排”
“此事你不必操心,早些歇息吧。”
朱棣却没有要明说的意思,换了宫人进来伺候,洗漱后躺在床上,宫人放下帐子后便出去了,殿内灯火幽微,她确实是有些困倦了,既然此事他说了不必担忧,她便全心的信任他,闭上眼,窝在他怀里快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又响起他的声音。
“听说今日有人在你这里出言不逊。”
听见此话,她想了想,这么多年来,倒是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多说什么,只是近两年精神头不大好,便没有多管那些事情了,而今日不过就是那位朝鲜来的权氏说了一句罢了。
“不过是些小事,皇上不必管这些。”
丈夫的心在她这里,那位权氏是朝鲜送来的,虽说并不需要多顾忌,但远离故土的人,原谅那么一两次也没什么,只要长点记性便好了。
她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