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却仍笑着继续为他擦药,像是什么话也没说似的。
手上的伤处理好了,剩下的是陆朗嘴角边的伤口。苑晓阳倾身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为他擦药。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陆朗看着他,又想到刚才他说的话,突然觉得他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怜,分明就是一个小可怜的长相。
“好了,睡吧”苑晓阳收拾东西,“沙发太窄,我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要是半夜回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肯定吓死了。所以你今天就先和我睡,好不好”
陆朗寄人篱下,自然没有意见。
苑晓阳的床是普通的单人床,两人平躺着会压在一起,侧躺着虽然挤,倒也还能接受。
苑晓阳睡在内侧,陆朗睡在外侧,两人面对着面挤在小小的床上。
灯熄了,只剩外头的光线从窄窄的铁窗中照进来,照得一切模模糊糊,似看得清,却又什么都不明白。
屋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每隔几秒钟便发出“喀喀”两声,送出微弱的风。伴随着“喀喀”声的还有屋外传来的细碎虫鸣,以及不知哪户传来的电视声。
身下的竹席有些硬,但也透出丝丝凉意。陆朗侧躺在床上,窄窄的床能让他闻到苑晓阳身上传来的味道,那是牛奶香皂的味道。
景象、温度、声音、气味,陆朗被一切陌生的感觉包围着,却又感到这一切不比他那有着柔软宽阔的大床,吹着十八度空调的房间差上多少。
应该要感受到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