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昨晚她睡着以后,老杨打了数十通电话过来还有夺命短信,都是处于未接状态。
老杨是她在伊拉克认识的一位华裔医生。
南乔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了解她,老杨常年居住在伊拉克,听当地的居民说,老杨的丈夫在六年前在一场战乱中去世了,之后老杨就一直留在伊拉克救死扶伤没有离开过。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南乔跟老杨也算是朋友了。
她过来尼泊尔的时候跟她打过招呼,也答应了她抵达尼泊尔之后会给她打电话。
昨晚太累直接睡了过去,老杨打不通她的电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思及此,南乔赶紧回拨过去。
电话很快通了,老杨咋咋呼呼的声音从电话内传了过来。
南乔跟她解释了一下昨晚的情况,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笼罩在了民宿的院子里,空气之间都是朝露和青草的气息。
南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突然听见隔壁门“咔”一声,开了。
一抹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她下意识侧头看过去,瞳孔猛的一缩。
电话另一端,老杨一直没有听到她的回复,奇怪的叫了几声“喂喂喂,阿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南乔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
眼睛里是男人修长熟悉的身影,还是记忆中那张脸,身上穿着黑色衬衫西裤,关上门之后,他转身看到她,脚步明显停了下。
四目相对,一个平静如水,一个十分惊愕。
南乔的眼睛里只剩下眼前的身影,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
她张了张唇,眼睛胀痛。
男人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面容冷淡,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下。
南乔好像才惊醒过来,当即慌忙的错开了视线,面色煞白,呼吸迟滞。
心脏还在“砰砰砰”絮乱的跳动。
她没有再去看他,转身倒回了自己的房间,快速关上了门。
耳朵贴着门面。
听见外面脚步声离去之后,南乔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气,背部滑着门,跌坐在了地板上。
老杨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担忧的问“喂阿乔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南乔回过神,目光有些呆滞。
脑海里都是男人刚刚冷漠的表情。
是啊,他早就已经忘了她,她在害怕什么。
南乔离开桐城的这些年,断断续续的也有从新闻报纸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
知道他出了车祸,知道他丢了记忆,知道他的爷爷去世了,还知道他褪下了警服成了商界著名的投资人。
南乔原本以为自己差不多要忘光与他有关的一切了,这会儿想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离开这三年对他还有这么多的了解。
“阿乔阿乔”
老杨担忧的声音还在耳边。
南乔压下内心的翻涌,克制道“我没事,刚刚信号不太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老杨没有察觉,听见她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之后,南乔把脸埋在双膝,整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重逢中缓过来,心脏也没平稳。
江漠坐了计程车去施工的酒店,他正盯着窗外的风景看,突然听见前面司机在叫他。
他顿了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