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姑娘心理素质不错,尤其对着不慎熟悉之人的时候。
虽吓了一大跳,她脸上却挺淡定没表现出来,只问他道:“你是小叔?”
哪想她一句话,让面前人激动不已:“小常儿!你是小常儿!”
寻伯桥站起来,似想抱寻常,又忍住了。
他细细打量寻常,还抬手比了比寻常的高度,又哭又笑的:“整整十年了,小叔十年没见你了,小叔走的时候,你还是小小一团儿,都没叔膝盖高,这会竟长这么大了!都快让小叔认不出了!”
脸都变了,认得出才怪~
寻常有些疑惑,既然人还活着,为何十年不归家,还毫无音讯?
这么想的,寻常也这么问了出来。
“小叔面目全非,自觉无颜面见兄嫂,便是相见,不过徒增痛楚罢了。”寻伯桥一脸痛苦。
所以你就因为一张脸,十年不归家?连封信都没捎回来过?
寻常蹙眉。
眼见寻常脸色不好看,一旁安堂忙一脸痛心解释:“大小姐,将军这些年一直有差人捎银钱回家,少说也有五千两之数,怎奈底下人阳奉阴违,竟私吞了银两,将军也是刚刚知晓!”
寻常蹙着的眉一舒:“便是如此,小叔也不该为了副皮相,连家都不回。”
寻伯桥一脸悔恨:“小叔如今已晓得自个错了,然悔之晚矣。”
寻常能说什么?也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见寻伯桥和安堂两人风尘仆仆,寻常便给人烧了水洗漱,又弄了桌便饭,待寻伯桥进了自个屋,见了十年未变的摆置,忍不住又红了眼。
寻伯桥回来了,李家大房二房更是龟缩着连门都不敢出了。
寻伯桥在家的时候便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回来了,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李家大房二房干了亏心事,生怕被寻伯桥撞上被修理一番。
而寻伯桥还活着,寻常的婚事自然也轮不到李家管了。
而外出的刘有财也归家一段时日了,本是个提亲的最佳时候,哪想寻常竟对她家孩儿无意……
刘母这些日子见着刘钊日渐消瘦的模样,不由也跟着长吁短叹,心下对寻常也埋怨起来。
她家儿子人品相貌才学一等一,寻常是天仙呢还是公主呢,竟还眼高于顶瞧不上她家娃?
真真气人!
不说刘家如何,寻伯桥在家住了两日,给寻伯山夫妻上了坟,又在村里走了一遭,晓得寻常自爹娘死了后的一番遭遇后,气得一回来就拉着寻常要把人带回帝都去。
去帝都?
寻常从没想过。
安堂见寻常似有些不愿,三寸不烂之舌卷起来:“大小姐,帝都好男儿多,有将军在,到时必能为您挑个家世品貌上上等的夫婿,小少爷也能入国学拜个好老师,有个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