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的皆是重犯,进出必须得到诚王首肯。那些酷刑,即便是心志坚强的男人也未必承受得住,何况内子一向娇生惯养如今她已不认得我了。”
说到此处,赫连齐不忍地闭上双眼,似在怜悯明璎,又像责怪自己无能“明氏已垮,我也是个无用之人,只能眼看着族人受到牵连如今我们两家已无力报复,只求夫人饶她一命。”
原来明璎被折磨得这么惨出岫听了赫连齐的描述,只觉得骇人。试想从前的右相嫡女、皇后的亲侄女,如今不仅沦为阶下囚,还被折磨得精神失常、惨遭破相这等惩罚,大约比死亡还要难受。
“赫连大人请回吧。”出岫清眸微垂,缓缓叹气,“妾身三日之内必定给您一个答复。”
赫连齐没想到这么轻易便能说动出岫,心中又涌起一丝希望“晗初我”
“大人又失言了。”出岫面无表情地回道,“妾身尽力一试,不过不是为了你。”
赫连齐尚不知聂沛潇成婚之事,还以为出岫强自嘴硬,便隐晦地道“我明白,你是看在我们从前的情分上,我”他话还没说完,已被出岫周身所散发的冷意所慑,只得住口,“夫人莫怪,是在下口不择言。”
出岫不屑与他多说一句,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大人若无别的事,现下可以走了。”
赫连齐好不容易见到出岫,能有机会与之攀谈,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这些年经历宦海沉浮,他实在太累了他也相信,出岫这几年做云氏的当家主母,必会有同样的感觉。
“其实,当年醉花楼失火,是我”赫连齐试图对出岫解释真相。
“当年醉花楼因何失火,是谁纵火,妾身不想再听,也不会再追究。”当云辞设下那个五千万两黄金的圈套时,当沈予说服她放弃这笔债务时,出岫已经真真正正地释然了。
前尘往事,如梦一场。若非明璎的心思太过歹毒,意图设计绑架她,她也不会再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出岫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寡淡续道“晗初已死,旧怨早已一笔勾销。”
赫连齐见她表情淡然,不似伪装,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更兼苦涩“我不信,你当真一丁点儿也不怀念”
“怀念什么”眼见赫连齐如此纠缠,出岫索性将话说开,“大人不要自讨没趣了。”
“可你没死你还活着”赫连齐终于激动起来,“你既肯为我原谅明璎,可见还不能全然忘情晗初,我”
“你什么”出岫如看戏一般冷眼旁观,语带鄙薄,“大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妾身说过,不是为你。”
“那是为谁”赫连齐抑制不住迸发的浓烈思念,只想拥出岫入怀。但他明白,如今的出岫夫人已不是当年的晗初,但凡他做出一丝一毫轻薄之举,他的下场会很惨。
骤然间,一个念头忽然闯入了他脑海之中,抑或这念头他早已酝酿许久了,只不过从前是近乎绝望而放弃,此刻却又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