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边想边伸手接过盒子,笑道“多谢。”她细细端详子涵,极力想要寻到鸾夙的影子。那究竟该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绝情冷酷的天授帝痴情至此淡心很是好奇。
明知道天授帝不待见子涵,明知道子涵只是与鸾夙容貌相似,可每每瞧见这张脸,淡心还是感到别扭、拘束。尤其,对方曾将一盅滚烫的药汁泼在她背上,虽说当时是个意外,可总让她觉得不痛快。
素来伶牙俐齿的淡心,对着子涵竟是无话可说,唯有起身告辞“子涵姑娘,圣上那里还有我的差事,改日再专程来道谢。”
子涵笑着摆手“淡心姑娘客气了。我在太后身边服侍,你在圣上身边服侍,他们是母子,咱们也不必太过生分。”
闻言,淡心不由感慨,子涵是越发会说话了,自己都说不出这么体面的话来她对子涵笑道“那我先走一步,不耽搁你服侍太后娘娘。”
“我送你出去。”子涵执意相送,淡心也不好拒绝,两人便从茶水间出来,一路离开慈恩宫偏殿。
刚走到正殿门口,却迎面遇上叶太后,淡心连忙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斜阳余晖下,叶太后面有薄汗,似是刚从外头散步回来。她双眼闪过一丝锋芒,又立刻换上慈蔼的笑意,问道“你是淡心怎么没在圣上身边儿当值,跑到哀家宫里来了”
淡心干笑一声“禀太后,奴婢最近夜中失眠,这才冒昧过来向子涵姑娘求几贴安神茶。”
“子涵的手艺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真不容易啊”叶太后亲自扶起淡心,再笑,“既然来了,怎不告诉哀家一声若非哀家恰好撞见,你这是打算悄悄来、悄悄走”
“太后娘娘言重了。”淡心大感受宠若惊,“奴婢这点小事儿,不值得惊动您。再说您最近头风复发,奴婢也不敢打扰。”
“倒是个懂事的姑娘。”叶太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前几日圣上给诚王赐婚,哀家激动之余头风复发,一连躺了好几日。今儿个用过晚膳散了散步,回来可就逮着你了”她边说边拉起淡心的手,连连挽留,“走去哀家那儿坐坐,哀家有样东西要给你。”
“给奴婢”淡心有些意外,不晓得叶太后要给她什么东西。
而叶太后也不再说话,一径拉着淡心便往寝宫而去,就连子涵都被留在外头。两人来到内殿,叶太后自行推开梳妆间的门,又冲淡心招手“你随哀家进来。”
淡心不明所以,又不敢推辞,只得随之入内。刚一进去,立刻被晃了眼这满屋子的珠翠围绕、金银首饰,真真是耀眼夺目,令人咋舌。
叶太后依旧挂着慈蔼的笑意,问她“你今年可是二十五了到了出宫的年纪”
淡心点头,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黯然“下月就该出宫了。”
“很好很好”叶太后一连两赞,又从梳妆台上取出一只锦盒,交给淡心,“你是从云府出来的,侍奉过谢太夫人和出岫夫人,又颇得圣上欢心,哀家也很中意你。”
听闻此言,淡心心里“咯噔”一声,神色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叶太后见状揽袖而笑“如今诚王即将与谢家小姐成婚,也算是变相与云氏攀了亲。既然你到了出宫的年纪,哀家想向圣上求道旨意,封你为诚王侧妃,如何”
“诚王侧妃”淡心很是吃惊,睁大清眸难以置信,“太后娘娘,这怎使得奴婢是云氏家奴出身”
“家奴怎么了云府的家奴,谁敢小看了再说你如今是圣上身边的执笔女官,就冲这一个身份,旁人也高攀不起了。与其出宫给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