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感激上苍,有幸认识你的父母。”沈予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嘱咐云承,一字一顿道,“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叔叔放心,侄儿明白。”云承对沈予拱手一让,痛快地饮尽这最后一杯,反过来嘱咐他,“虽然母亲只大我七八岁,可我跟着她很受教导她还年轻,叔叔一定要照顾好她。”
“这还用你说”沈予笑了,俊颜之上满是自信与坚定,“能得到你和太夫人的祝福,她会很开心。”
“那我这次回烟岚城,得先向母亲透个底儿,让她先做好准备。”云承再次打趣,“免得您忽然辞官杀过来,母亲措手不及。”
其实还有一句话,云承没有说出来。他认为沈予辞官辞得正是时候。否则,以沈予如今在北地的威望,将来必定会为天授帝所忌惮。倒不如眼下就辞官归隐,反而是一条生路。
更何况,沈予不是一个人归隐,而是带着他的嗣母出岫。两人以后神仙眷侣,的的确确是个好结局。
云承由衷地赞同这个决定,又望了望窗外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收拾行装。叔叔何时启程回京州届时记得给我个准信儿。”
“我还在等圣旨,快则二月底,慢则四月初。”沈予想了想,又道,“你留下一个能联系云氏暗卫的法子,我这边一有消息,就让清意送信过去。”
“好。”云承从案前起身,将狐裘穿在身上,最后笑道,“外头天寒地冻,叔叔别送了。我在烟岚城等你消息。”
云承是二月初二启程,他原意是先返回烟岚城,与云府报个平安,而且他也惦记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可路上正巧赶上诚王聂沛潇的婚事迎娶曲州谢家的第三代嫡女,谢太夫人的侄孙女谢佩骊。
婚仪在京州举行,日子去年就已定下,是天授帝特意让礼部算的吉日。这一过了正月十五,内务府便张罗着广发喜帖。
太夫人便让暗卫给云承捎来消息,嘱咐他直接去京州,等参加完诚王的大婚典仪后,再与云羡一齐返回烟岚城。
云承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离信侯,自然该由他代表云氏出面,恭贺诚王大婚。至于谢太夫人和出岫这两个名满天下的寡妇,已不再适合抛头露面了。
云承算了算日子,等参加完这场盛世婚仪,也并不耽误庄怡然的产期。如此一想,他便应从了太夫人的安排,径直去了京州,歇脚在流云山庄。而此时云羡也已按照出岫的吩咐,准备好了贺礼。
这不仅是诚王的婚事,也是谢家的婚事,更是天授帝统一天下以来,皇室里第一桩正儿八经的大喜事。因此南北大大小小的世家,皆赶赴京州前来参加诚王的大婚典仪,不敢有所怠慢。
待到三月中旬,整个京州已是热闹非凡。诚王的婚仪还没到日子,各个世家已开始互相拜访结交起来。
京州城内一片大喜气氛,熙来攘往热闹非凡,人人都翘首企盼诚王的婚事;而应元宫里更是喜事连连皇后庄萧然、淡妃唐心在一月之内相继被诊出喜脉。
这是天大的喜事,凤朝宫、灵犀宫上上下下皆是喜上眉梢。先且不论天授帝的反应如何,这消息可气坏了宫里的另一位子涵。
原本她在皇陵里憋了三四个月,好不容易等到肚子大了,以为能回宫得宠了,却不想宫里这两位也毫不示弱,一前一后都有了身孕
而且,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妃,都有名分在身,唯独她无名无分,在这偏僻的宫殿里偷偷保胎
子涵想争想斗,奈何她人单力薄、无钱无势,没有机会步步为营。尤其她所住的这处宫阙偏僻,又被禁军团团包围,不像是保护她的,反倒像是监视她的
子涵越想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