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曜就这样跪着,一言不发咬牙应下那些惩罚,额头冒出涔涔的细汗,可他始终没说一句求饶的话,疼到目光涣散,他还是不肯出声。
我惊的捂住唇,终于明白龚曜之前的那一句无论发生什么你也不愿说话的意思,原来他早就料到
龚正辉似乎是打累了,见自家儿子从头至尾不吭一声的样子,目光里流露出些许赞赏,把辫子交到别人手上,自己舒展筋骨般的卸了衣,军靴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踩踏声,来来回回,他再次开口“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龚曜还跪着,汗湿了一地,虚晃两下应道“知道,我不该让各位长辈等了我那么久,不该在生日宴上擅自离开,不该让您难堪。”
我这才意识到其实像龚家这种家庭,生日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而龚曜因为我的一通电话竟然逃了。
龚正辉背着手点头,阴着脸看他。
“你还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帮你约了司家的千金,而你就这样逃了,不仅仅是拂了我的面子,也拂了你司叔叔的面子,改日我要你亲自登门道歉,顺便找茜茜给人家陪个不是。”
“是。”
龚曜面无表情的应下,总算逃过一劫。
“好了,起来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龚正辉抬手,示意他可以起身了,但龚曜却还是僵着跪在地上,直到龚正辉变了脸色,黑着脸朝他问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还是你耳朵聋了”
龚曜越发的卑微,低着头声音也变得敬重。
“父亲,我还有事要跟您商议。”
龚正辉听到这狐疑的瞄了我一眼,顿时我后背发凉,却还是直起了身子,他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沉重的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把拥挤的空间腾出空来。
我这才看到不久前见过面的龚琪也在屋里,她还是穿着一身军装,不过看起来又高冷了不少,总是昂着高高在上的头颅,似乎不屑这一切。
见人都撤了出去,我作势也要离开,却被龚正辉拦下了。
“你,留下。”
他指了指我,勾着手指让我过去。
我不敢不从,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任他打量。
屋内的人散的差不多了,龚正辉跟龚曜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抬手让龚曜起身,自己倒了杯茶坐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
“说吧,什么事”
龚曜腿似乎麻了,晃了一下没站稳,踉跄着开口。
“还是楚家的事,父亲,我恳求您这次动手,再等下去怕是到时候得不偿失,楚家已经对我出手了,他们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到时候真要是狗急了跳墙,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的话我们龚家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龚曜说这话的时候,龚正辉一直再看我,等他说完,才若有所思的开口。
“就为了这姑娘”
心事一下被戳中,龚曜突然局促起来。
不过龚正辉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会猜不中自家儿子心里在想什么,楚家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龚曜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表态,若不是别人怂恿,那就是自己心里是有目的的。
龚正辉不会是个省事的人,当然,他也不会仅凭只言片语就应了龚曜的请求。
“楚家的事我自会作出定夺,就是他们在蹦哒也蹦哒不了几天了,省纪委那边的文案我已经提交了上去,接下来就等组里对他的判夺吧,我们就是急,也急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过了会让别人对我们龚家起疑心,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