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倒是能屈能伸,她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哭着跪在陈氏面前,“舅母,今日都怪我,我肚子疼离开了一会儿,结果害得嘉珍落水,我愿手抄百卷佛经,为嘉珍祈福,只求舅母能够原谅我。”
陈氏慢条斯理地说道“映雪起来吧,这事也不怪你。”嘉珍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落水的,要想怪她也没有证据。
老太太道“一家人嘛,难免谁有个什么疏忽,过去了就算了。映雪,快过来吧,可怜的孩子,做什么要自尽,差点命都没了。”
柳映雪倚到老太太身边,神色怏怏。
陈氏道“刚好老爷也在,母亲,儿媳有件事要跟您商量。先前江姐姐的嫁妆一直是我在打理,物品一直都放在库房,一个田庄就是若瑾待的庄子,此外还有一间绸缎庄。如今若瑾也回来了,这些东西也该交给若瑾了。”在大齐朝,一个女人的嫁妆是由她的子女继承的,除非她自己送给别人,否则,丈夫也不能动用。
唐若瑾明白这是陈氏在向她示好,应该是为了回报她今日救了唐嘉珍。这个“江姐姐”看来就是自己的生母了。母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毫无疑问嫁妆都应该是自己的。她身无分文,若是有了田庄和铺子的收益,做什么事情也能趁手些。
老太太的脸刷的拉了下来。田庄和铺子明面上是陈氏帮忙打理,但是账本和收益都是送到她这里来的,这些年也给她添了不少银子,就这么给出去实在肉痛。
唐思文倒是不会贪图这些,收益也从来没有过他的手,“母亲,这些年的收益也一并交给若瑾吧。她如今定了亲,也该自己掌管这些了。”
老太太几乎要吐血,这些年的收益还要给出去,怎么可能光是把铺子和田庄交出去她都要受不了。“这些年哪有什么收益,田庄不过是自给自足,铺子也勉强维持没有倒闭罢了。”
陈氏笑了笑,她虽然没见过账本,心中大约也是有数的,“那母亲把账本交给若瑾,也算是交割明白了。”
“账本我也不记得压在哪个箱子里了,等翻出来就给若瑾送过去。”老太太想着,得赶紧找账房来做上一套假账才行,反正,这丫头在庄子上这么多年,肯定没见过账本这种东西,她绝对什么都看不出来。
唐若瑾心中冷笑,每年庄子上送来的东西有多少,她一清二楚。自给自足老太太是舍不得吐出来吧。这么推算的话,铺子也不会是勉强维持。老太太想拖延几天送账本,定是要在账上做手脚了。
陈氏自然也明白老太太的花招,不过她能帮到这里也算尽力了。她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唐若瑾“这是田庄和铺子的地契,若瑾一定要收好。明日咱们照着册子去库房点清物品,我再把库房钥匙交给你。”
唐若瑾接过来,打开看了“多谢母亲。”陈氏这份礼送得心意十足。老太太绝对不会主动交出生母的嫁妆,唐思文估计根本就想不起这码事,由陈氏提出是最合适不过的。
陈氏道“这本就是若瑾你的,何需谢我。嘉珍这些天上午总是去海棠苑,多亏你不嫌她烦。如果若瑾没什么事的话,上午也可以来议事的花厅,熟悉一下管家理事,将来嫁到国公府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老太太嗤笑一声,小声嘟囔“你倒热心,她能不能活着嫁到国公府还两说呢。”
唐若瑾恍若未闻,对陈氏深施一礼“若瑾只在一边学习,一定不会给母亲添麻烦的。”老太太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暗自疑惑。
回到海棠苑,她拿出铺子的地契,仔细看了上面的地址,让别人都各自回厢房,单叫了以琪过来“以琪,你能不惊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