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晞对着其他女人,可没有对君筱心的好耐心。这样哭哭啼啼的,一句话得拆成三句话说,他哪会有耐心这么折腾因此不欲再与她废话,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我今日来,是有件东西要问问你。”他掷出一条寸长铜面令,丢在桌面上。沈玉融一见这东西,愣在哪里,“这,这是”
“这是你们沈府的东西。”
宇文晞翻过那面令,放在沈玉融面前,一个“沈”字让人镌刻得劲透有力。
“日前我捉了几个来找死的地痞流氓,这便是他们身上找出来的。”
“你,怀疑是我指使的”沈玉融咬着唇,嫣红的胭脂都盖不住煞白的脸色。
宇文晞道“称不上什么怀疑不怀疑。”锐利的目光一扫而过,又道“我不追究是谁,我只要一个结果。告诉你也好,还是让你代为转达也罢,只要你记住,倘若他日还有人妄图动我的人,无论是姓沈还是姓文,父辈的交情从此一笔勾销,以后黒就是黑,白就是白,再交手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玉融心凉了半截“晞哥哥,你是什么意思”
宇文晞站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沈玉融实在不甘心自己殷殷盼着,苦苦等着,得来的就是这样的冷言恶语,见他要走,便抛却了矜持,紧紧拖住他的手臂“晞哥哥,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么我们一堆人里,他们哪一个不是对我百般的好,可我就只对你死心塌地,你不是也待我极好么当时爹爹还说等我们长大了要将我许配与你,你都忘了吗”
“我那时看你就同看七妹是一样的。”宇文晞捺开她的手,眼中的嫌恶已经藏不住了,“况且,你爹说的那句话,我爹没有应过,我也没有应过。”
这话说得又直又狠,宇文晞不是不懂的转圜,只是在烦躁的时候,早就忘了转圜的必要。
而且,这样的胡搅蛮缠,油盐不进,哪怕原本真的存在一些儿时情谊也被消磨殆尽了。
自古痴情动人心。
可像他们这般,不过一方入痴,一方无情,孤掌难鸣,却强塞硬给。所谓痴情,只是用来恶心人罢了。
可沈玉融偏偏听不进这些话,她死也不信,自己这般人见人爱,为什么到他跟前就成了烫手山芋。
“晞哥哥,是不是你还在怪我将你爹爹的过失迁怒给你,所以才这般待我”
当年,宇文彬因轻敌战败,累牵全局,北夆国挺进西南,沈田穆业成连日战果都功亏一篑,而沈田因错信误报,导致穆业成战死殉国。此役之后,宇文彬和沈田二人降职处置,而沈田更因此蒙上见死不救,背信弃义之罪名,从那以后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抑郁而亡。
那一年沈玉融不过十岁,失了父亲庇护,自是将所有的悲恸怨愤都迁怒给了宇文家。她自幼娇纵,只当做所有的人都得绕着她转,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经不住旁人的几句挑唆,披着一身孝服便闯入宇文家,与宇文晞割袍断义,立誓不相往来。
提起旧事,还牵涉到了自己最敬重的父亲,宇文晞这下是真的动了火。
“何谓过失连先帝都没有下此定论,你凭何乱放阙词”桀骜不驯的俊颜霎时戾气滚滚,警告一字一句地如利剑般迸向眼前之人“当年你胡言乱语,我权当你童言无忌。如今你若再出言不逊,我定要你沈家代为百倍偿还。”
沈玉融自知失言,懊悔不已,苦苦哀求道“我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你就这般凶神恶煞。可你为何只瞧着我不好的地方,却看不见我待你的一片真心”她端起桌上那杯他分毫未动的酒水,递到他面前,泪声道“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