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男女老幼一齐出动到村长家的时候,有人不免在心中腹诽,这王二狗到底是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啊,竟需要村长出面解决。
没人觉得王二狗是无辜的,就连听到消息赶来的王二狗媳妇,也觉得王二狗恐怕是闯祸了。
如果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理由,没人会傻到单枪匹马到别人的村子里找麻烦。
那三家丢了孩子的人家,也在人群中,只是到了此时,还没有任何人意识到,自家的孩子丢了。
只有那女孩的娘,在穆滨城他们进村前还在对她男人念叨,“燕如还没回来,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还这么爱玩儿。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到时后你可别拦着。”
男人坐在屋外的房檐下,手里有一搭无一搭的磨着一把砍柴刀,听到妻子这么说,他那低沉浑厚的声音却说,“燕如还小呢,等她再长几岁就好了。”
“你就知道惯着她,现在这样没事儿,等以后嫁了人,估计三天就要被婆家打回来,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妻子说。
男人说,“打回来,我就养着,我周胜还怕养不起一个女儿。”
此时那叫燕如的女孩的两个弟弟,听到父母吵架,便噤若寒蝉的专心剥着豆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免得父母的怒火突然转移。
这本事一副寻常的农家画卷,只是隔壁邻居的儿子张九儿吼了一声,“王二狗惹了事儿,被人押到村长那儿去了,咱们开去瞧瞧。”
“就来。”周胜回了一句。
张九儿就跑远了,周胜一家也收好手中的活计,将锅里的稀粥用竹笋壳做的锅盖盖好,免得飞进了蚊虫,便也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至于燕如还没回来的事情,就被一家人暂时遗忘了。
而另外两家丢了儿子的人家,更是提都没提起过。
此时,琉夏端坐在村长家院子里的晒谷场上,穆滨城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村长,村长让他的一个儿子和三个侄子去把丢在村口的杨家兄弟押回来。
王二狗跪在那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琉夏在打量着眼前的这座青砖瓦房,这一路走来,已经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了。
这几天赶路都是风餐露宿,看见村子,也都是远远的路过,她还没有仔细感受过农家生活的样子呢。
她看着村长家双扇的雕花大门,屋前的涂漆大水缸,还有她屁股底下坐的椅子,站立在一旁的年轻和年老的妇人,躲在妇人身后的小孩子,这一切都是让琉夏感到新奇陌生的事物和人。
不管是房屋家具的样式,还是人们的穿着打扮,都与她从前的认识截然不同,这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进入到一个异世界。
琉夏在打量村长家的房子时,头发灰白,身形佝偻的村长,也在打量着穆滨城和琉夏两人。
这个村子建立虽然不过二十年,可是这村中大部分的人,却是当年跟着村长一起躲避战乱,逃到这里的人,或是他们的子女,所以村长在村子的权威很高。
村长久缝乱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看得出穆滨城和琉夏两个人都是没干过农活的人。莫说穿着打扮,就琉夏那一身皮肉娇弱得,怕是连太阳都没怎么晒过,穆滨城手上虽有几个茧子,可是皮肤同样过分白皙。
可是刚才穆滨城却说,他就是几年前在村里建石屋的那个人的儿子,今后打算在村子里居住。
“定居的事情,稍后再说,咱们先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村长说道。
穆滨城原本也只是顺口一提,这还是因为现在犯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