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离那条从村外留过的小溪,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刚才用的水,就是琉夏自己拿来一个桶去提回来的。
可是琉夏想着今后要吃水,这附近又没看到有水井,所以王猛来的时候,琉夏就问他,“请问我们以后要到哪里挑水吃啊。”
王猛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的溪水,说道,“不就是那里,而且你们运气好,离小青溪近。”
琉夏一时语塞,她看着溪水,倒也觉得清澈干净。可是让她饮用溪水,她又本能觉得那有点脏。
王猛说着话,就抱着一捆干枝柴进了屋子,他在客厅里看了一看,才找准厨房的位置,抱着柴进去,将柴放在灶膛对面的墙边,穆滨城也抱这一捆柴进来。
王猛看到穆滨城把柴放下,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穿这种衣服干活,恐怖不太方便。”
事实上,王猛觉得自己要是能有穆滨城这样一身好衣裳,是绝对舍不得穿着去抱柴的。一定是压在箱底下,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舍得拿出来穿。
所谓重大场合,比如上县城赶集买东西,比如去给儿子的先生送束修,比如村里有人结婚办喜酒。
停了这话,穆滨城笑着说,“等我们安顿好了,我再做几件适合的衣服。”
这一点穆滨城先前也没有注意,他虽然一直在军队中,生活过得也并不如果精细,可是由于身份原因,军官的盔甲中,配的也是舒适透汗的丝质里衣。
听他这样说,王猛有一点责怪自己一时口快。就算不用他老爹特意提点,他也能看出,穆滨城是并不在乎这身衣服的。
要知道,王猛其实也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从前村长都不让他到这里来。因为村长看到那白瓷的碗,还有那三个铜盆,就估算得值十来两银子,他觉得让儿子看到这些不好。就怕他管不住嘴往外说,要惹是非。
而王猛今天第一次到这来,就很震惊了,青砖铺地。就连县城里,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大商铺,都很少有人敢这么干。而他没有看到浴室里平滑的青石板,青石要磨成石板,那不知要耗费多少的功夫。
所以这房子乍一看朴实无华,实际造价高达八百两银子,那搭建二楼的木板,可都珍贵的楠木。
不管王猛怎么想,紧随其后,琉夏就抱了几把稻草进来。干树枝柴只有两捆,剩下的就是大半车稻草。
看到琉夏抱进来的稻草,王猛觉得自己今天是要被这两口子给气死。
他对琉夏说,“稻草是给你们铺床的,这几把用来引火就算了吧。”于是琉夏也只能悻悻的将稻草放在柴的旁边。
穆滨城却是,“我们不用稻草铺床,等下我要到县里去买些应用的杂物,到时会买棉絮回来铺床。”
稻草铺床穆滨城知道,他还知道农村的稻草妙用很多,除了铺床还能做屋顶,还能编草绳,编草鞋,当然还能用来烧火。
昨晚他们睡的床下就铺在稻草,只是有席子压着,所以琉夏并不知道。
实际上村子里除了少数几户人家,多数人的屋顶都是稻草铺的。男女老幼,除了少数穿布鞋,少数不穿鞋,大部分都穿着草鞋。而刚才那两捆柴,也都是用草绳捆好的。
可是穆滨城同样知道,稻草铺的屋顶每年都必须换新,还需要时不时的修补,同理草鞋很容易坏,草绳也容易断。而稻草铺在床下,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被压碎,到时候还得换新的。
穆滨城觉得,虽然觉得融入乡土生活,也没必要跟自己为难。没几个月就要换一次稻草,楼上楼下的,也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