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尝尝了,道:“味道不错。”
王沅心里的忐忑去了大半,脸上露出笑容来,一双明眸闪闪,可爱极了,李湛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王沅平时就是这么捏采青玩儿,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当然她可不敢去捏李湛的脸,只能侧过身子,提起酒壶给李湛倒酒。
白净温润的脸颊就这么从指尖滑过,李湛居然愣了一秒,然后端起桌子上酒杯,一饮而尽。
李湛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已经养成了很多事情自己亲手做的习惯,这对于王沅来说是好事,至少不用再伺候他穿衣吃饭了。李湛也不要人涮菜,自己涮菜吃,有时候还能帮王沅涮。
酒过三巡,两人之间话渐渐多了,李湛夹起一片羊肉看看了,道:“这宫里的羊肉、兔子肉都是极好的,但总感觉跟以前在宫外吃的时候不同了。”
王沅道:“物转星移,此时的心境与彼时已经大不相同了。”
“是啊,”李湛道,“当时才十几岁,约着几个朋友,去山里玩,好不容易才打到一只羊与几只兔子,大家都已经饥肠滚滚,找了个炉子,装满了山泉水,拾了松枝烧沸水把肉片丢进去涮涮,沾点儿盐巴就觉得是无上的美味了。”
他回忆往事时,神色颇为向往。王沅心里暗笑,可能他那时候就是饿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再有就是那时候,年少无忧,自由自由,现在虽然身为帝王,但受诸多规矩限制,心境也苍老了。
李湛感叹:“有时候挺想约上老朋友再一起去山里打猎。”
王沅捂着嘴巴偷偷地笑,李湛问她在笑什么。
王沅忍住笑,正正经经地说:“妾只是想起了一首词下半阙,就觉得蛮符合陛下您现在的心情。”
“什么词?”
王沅念道:“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李湛抚掌叹息,“好一个终不似,少年游。”他又问道:“你父亲有专门为你请夫子吗?一般的女孩子很少有人喜欢读这样的词。”
王沅笑道:“我父亲的为人您是知道的,他自己都不爱读书,更加不会管我们兄妹读书了,我们兄妹跟着夫子读书,也不太认真。后来我七岁时,姚家外祖母心疼我没有母亲照料,把我接到江都,与表姐妹们一同读书,姚家世代书香之家,姐妹们都满腹经纶,有了比较,我当然要用十分的力,不能就会落到后面啦。”
吃了热乎乎的火锅,又喝了点小酒,自然是要做点什么了,王沅披着寝衣从洗漱室出来,身上被热气蒸得红通通,脸上也布满了粉霞。李湛靠在床上看书,见到王沅进来,把书扔到一边,冲她招招手。
王沅踌躇了一下,上前几步,李湛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扯到床上,顺势压到她的身上,馨香满怀。
王沅很紧张,毕竟她与李湛还不是特别熟嘛,她决定找个话题再聊聊,顺便培养一下感情,“陛下,妾给您做的袜子还行吗?”
“还不错。”李湛呢喃一句,然后去亲她的鼻子,伸手欲褪她的衣服。
看来还是要换个话题聊,王沅绞尽脑汁想着话题,李湛也不闲着,上下其手。
突然间,房门被敲响了,张让在门口说:“陛下,椒房殿派人过来传话了,皇后娘娘发动了。”
李湛霍然坐了起来穿衣服,没忘记替王沅把被子盖好,道:“皇后要生产了,朕去椒房殿看看。”
“妾跟您一起去。”王沅也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