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姮娥露出欣喜的表情来,“妾身谢过皇后娘娘。”
冯昭仪突然开口了,娇声道:“陛下,皇后娘娘,程才人此次可谓是有功之人了,这分位怕是要升一升才好呢!”
“正该如此。”李湛点点头,程姮娥还算讨他喜欢,又怀了身孕,宫里的男孩子只有顼儿一个,太少了,他很看重程才人这胎。
余蕴秀脸上一僵,但仍然保持着笑容,道:“本宫也正要跟陛下提这事儿,陛下,就升程才人为美人怎么样?”
李湛道:“嗯,你看着办就行。好了,程氏,你歇着吧!”
他站了起来,程姮娥轻轻抓住他的袖子,眼里带着期待的光,希望李湛能留下来陪她。
湛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怀着孕,需要多加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程姮娥只能松了手,李湛又交代了皇后几句就摆驾离开了。
他一走,嫔妃自然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纷纷告辞。
当夜,李湛没有留下来陪怀孕的程姮娥,反而去了昭阳殿。盐铁之议终于落下了帷幕,大将军冯熙一方主张的与民休息的政策得到确定,并相应的制定了轻徭、薄赋、慎刑等具体措施。冯熙的主张深得李湛之心,一个国家是由千千万万民众组成,若没有了民,他这个君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朝堂上事情的解决,李湛心里的重石终于放下。李湛对冯熙的感情很复杂,冯熙身为三朝元老,虽然大权在握,但是忠心耿耿,而且对李湛的拥立之恩,李湛很是敬佩、感激他;另一方面,李湛身为天子,朝堂之事却做不了主,事事取决的冯熙,让他时时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天色已晚,李湛站在台阁上看着天边,一轮红日缓缓落下,他长吁一口气,快了,冯熙已经是耳顺之年,而他还年轻,过不了多久,他总会将这个帝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湛神清气爽,“张让,摆驾去昭阳殿!”
“诺。”张让低声应道。一个多时辰前,李湛还说去椒房殿用晚膳,这会儿改变主意,张让犹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陛下,臣让人去椒房殿说一声,您不过去用晚膳了?”
李湛这才想起来这件事,道:“告诉皇后,朕明日下朝后就去看她。”蕴秀性子多虑,若是突然不去了,指不定要忧思多虑,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李湛到昭阳殿时,冯昭仪正在弹凤首箜篌,叮叮咚咚,如泉水流动,听之让人忘却俗世烦恼。李湛作了个手势,阻止昭阳殿里的人参拜,他静静地站在冯昭仪身边,直到一曲结束。
冯昭仪把凤首箜篌交给侍女,站起身来盈盈下拜,“参加陛下。”
李湛扶着她手臂,赞道:“爱卿的箜篌弹的越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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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昭仪掩袖一笑,道:“敢问陛下,怎么一个好法?”
李湛从小哪有什么机会接触乐器,能好好的读几本,认识字就已经很不了,回到宫里后,学习帝王之道已经用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再学什么乐器。冯昭仪故意揶揄他,他也不生气,笑道:“我虽不懂技法音律,但是听着忘神,听着不忍心打断就是好!”
冯昭仪点点头,道:“陛下说的是,弹奏乐器,境界远胜于技法。这就是所谓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了。”
平心而论,李湛也是极其喜爱冯清芬的,她貌若牡丹,国色天香,兼之又知书达理,贞静温柔。而且是冯熙的爱女,家世显赫,这样的女子,是足够堪配母仪天下,现在却屈居九嫔之位,李湛内心是对她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