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在公车站牌下看到了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高个子还戴着一顶翠绿的不合时宜的丝绸礼帽,徐达果断的决定宁愿走路也不等公交车了,并谨慎的和他们保持了二十五码距离,万幸,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十五分钟后,经过第二个公交站牌时,他居然又碰到了那群人,仍然是花里胡哨的一堆,其中一个戴着丝绸礼帽。
徐达有些崩溃了,他想起古早时期的一些传闻,诸如鬼打墙之类的。
更糟糕的是,那些人这次注意到他了,那个戴礼帽的高个儿朝他转过脸,他的皮肤雪白,嘴巴却是鲜红色的,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醒目。
徐达在逃跑和装死中犹豫了一瞬,那个白脸红唇高个儿朝他笑了笑,嘴巴被拉得又薄又长,接着做了个脱帽致敬的动作。
徐达完全被吓得僵住了,他在原地杵了一会儿,直到那个高个儿转回身去继续和同伴们说笑才敢动弹。
如果稽海洋在,他一定知道这时该怎么做,但他徐达只是一个比普通玩家还要怂的存在,每天只要捉捉宠物钓钓鱼骑着飞鸟逛逛地图就很满足的休闲党。
不知又走了多久,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吧,他的心跳终于恢复正常,手脚也不再那么僵硬时,稽海洋家的小楼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么晚打扰别人很不礼貌,但徐达笃定稽海洋现在一定遭遇了什么,否则怎么可能一直联系不上?
要不要进门前再打一通电话?徐达犹豫了一瞬,决定还是先进去再说。
门一推就开,里面是黑漆漆的玄关,那个每次都要求稽海洋做鬼脸的abby去哪了?
徐达站在门口,从没像此刻这么为难,他已经意识到这座房子今天一定发生了恐怖的变故,现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原地回去还来得及,大不了再碰上那群古怪的人,可是……稽海洋是他最好的朋友,也许对方现在正经历着生死攸关的时刻,而自己恰好就是剧情片里在最对的时机出现的那个人……这么想着,徐达猛的咬了咬牙,迈步走进去。
…………………………
稽海洋下楼前顺手拿了一根棒球棍,他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贴着墙走下楼梯,不管这闯入者是什么货色他都要对方讨不到好去,笃定对方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天知道他今天一天都经历了什么,正需要有一个倒霉蛋撞到枪口上。
沉甸甸的球棒已经在手中蓄力待发,。
果然,餐厅的椅子被撞翻了,他的父母依然一如先前坐在原位,母亲应该是刚“烤”完新一轮的小甜饼,因为桌上盘子的数量十分可观,被撞翻的椅子是最靠外的一把,那人应该是偷摸进来后被餐厅里端坐的人影吓到了,然后慌不择路碰到了椅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慌不择路的跑出去了,还是慌不择路的跑进了室内?
稽海洋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掂着手中的球棍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
“海、海洋……你在吗?”徐达又开始结巴了,天知道他一路走到这里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所有的电灯都无法打开,又被餐厅里一动不动的黑影吓得够呛,不知撞上了什么发出的巨大声响令他心惊,然后一路摸黑冲进了书房。
“徐达?是你吗?”稽海洋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
“是我!!”徐达忙朝声音来处跑去,“海洋!你没事吧?”
和他料想的一样,稽海洋虚弱的趴在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