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均匀而绵密,听上去睡得很沉,但沈慕看到床上那个呈现保护性姿态将自己紧紧蜷起来的人时,心里的保护欲又不声不响出来作祟。
沈慕三两步就走到床边,先是凑过去亲了亲姜芜的唇角,摸了摸她的脸颊,而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整个人钻了进去。
沈慕从后面将身边的小人整个抱在怀里,轻轻地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拍着,就仿佛对待一个婴儿,让她能够有安全感从而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果然,当旁边多出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喜欢暖和的姜芜向着对方的怀里靠了靠,随后一点一点舒展了自己的身体,这个过程并不算很长,渐渐地,姜芜就滚到了沈慕的怀里。
今夜的沈慕尤其精神,她轻轻拍着姜芜,听着她绵长的呼吸,自己却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睛。
姜芜大概是想念自己的亲人了,她的外婆。
她这样的人,哪怕是思念和爱都刻在骨头里,也绝不会轻易开口让人去触碰她的过去和伤疤。
这样的姜芜让沈慕心动,也让她心碎,姜芜就仿佛是一尊看上去坚硬无比的水晶娃娃,外表看去像是折射所有光彩,坚硬无比的钻石,但如果不小心捧在手里,有了轻微的磕碰,她就会碎成片片,再难复原成本来的模样。
“阿芜。“沈慕亲亲姜芜的额头。
怀里这人就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宝贝,沈慕觉得自己目睹了姜芜偶尔的脆弱,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沈慕趁着睡不着的那个晚上将近期的安排都想好了,姜芜喜欢帕斯顿岛,那她们可以一起去一次,或者换个别的地方也行,哪怕跨越大半个地球,她得让自己的心肝开心,让她快乐,让她笑,让她无忧无虑生活。
沈慕在脑补过程中自得其乐。
可事实呢,第二天晚上她想象中脆弱敏感易伤的水晶娃娃就风风火火捉奸去了。
对,没错。
这一次是真的捉奸。
沈慕觉得有点脸疼。
姜芜曾经对委托人蔡云说过通过安装窃听装置所取得的录音材料是无法作为证据递交法庭的,因为这侵犯了被告方的隐私。
但这窃听装置得来的消息就真的全无用处吗?
当然不是,恰恰相反,它可以发挥自己更重要的作用。
大概是因为天悦的突然发难,蒋志鸿这些天里里外外忙活的都是公事,但人所能承担的压力总有个限度,这个值一旦接近警戒线,他就需要一些渠道来进行宣泄。
女人的宣泄渠道可能更丰富些,美食、购物、旅行或者单纯找个朋友哭诉一场,但到了男人身上,最快捷最高效的宣泄渠道,往往与性有关。
蒋志鸿的夜生活安静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有了动作。
姜芜正在家里和沈慕一起吃晚饭,突然接到了委托人蔡云的电话,她起身走向客厅。
“姜律师,他和女伴约好了,依旧是老地方。“蔡云道。
姜芜不知道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就在半个多月前,蔡云提起自己的婚姻,自己的丈夫时还会有激烈的情绪波动,可此刻,再提起蒋志鸿这个人,她的声音却很平静。
“姜律师,需要我做什么吗?“蔡云问道。
姜芜安慰道,“你安心待在家里,等我电话就好。“
两个人交代了老地方的消息,这才结束通话。
真不是沈慕故意想听,但是哪怕姜芜声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