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千万别这么说,”容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我知道军校里的事情很忙,我要是因为你有正事要忙而生气,岂不是很不可理喻?”
容戎的回答让温斯顿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丝歉疚。
容戎当然知道温斯顿在愧疚什么,因为温斯顿哪里是被正事耽误了时间,还不是因为沐思礼生了一场病,温斯顿就陪了三天,直至今日才记起来自己这个昏睡了一年多,刚刚从植物人边缘醒来的未婚夫而已。这两边孰轻孰重,傻子都掂量得清楚,更别说他的伤还是为了救温斯顿才……
真是说来就来,眼前又是一阵熟悉的发黑。容戎感到自己被人托住肩膀,耳边传来温斯顿紧张无措的询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的,他很不舒服,毕竟这是一个连说句话都能喘半天的废物身体。可是还能咋地,凑合过呗。有困难,找系统,可系统在装死,他又有什么办法。
在心里给系统又记上一笔,容戎假意扶住额头,实则是将额前的碎发拨开,露出了额角的疤痕。
温斯顿果然被被那疤痕吸引了注意,他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欲言又止:“这是……”
头痛刚刚缓过一点来的容戎,做出一副被人察觉到秘密的吃惊模样,手足无措地将头发拨回原处,遮住了那道浅浅的伤痕,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什么也没有,是你看错了!”
温斯顿一怔,随即好像反应过什么。看着好像受惊了小动物一般的柔弱少年,他神情不自觉地一缓,放柔了声音说道:“艾凡赫,不要怕,是我,温斯顿啊。你头上那是怎么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听到温斯顿温柔的声音,容戎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可他依然紧紧捂着头发,坚持不给看,小声说了三个字:“不好看。”顿了顿,又补了一个字,“丑。”
果然是他想的那样……是替他挡的那一下,所以留下的疤痕吗。看着眼前这个对疤痕十分在意,又难掩失落的少年,想到自己竟然因为那说不出口的私心,迟了三天才来,温斯顿不禁生出一种罪恶感。
“没有关系的艾凡赫,”温斯顿安抚道,“去痕是个很简单的小手术,既不会痛也——”
“谁说我要去掉了!”容戎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在迎上温斯顿不解的目光之后,逃也似的别开头去,别别扭扭地说道,“这是我的荣誉勋章,谁都别想让我去掉。”
少年泛着红晕的脸正好背对窗户,温暖的阳光穿过栏杆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沐浴在幻境之中。明明已经害羞得不得了,却偏偏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少年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仿佛泛着光,恍惚间让温斯顿觉得自己看见的不像是个真人。
容戎又等了片刻,却迟迟没听到回答,他偷偷回头,就看到温斯顿似乎正在出神,他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道:“温斯顿?”
听到他的声音,温斯顿骤然回神,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竟然看艾凡赫出了神,可他明明刚刚确认了自己对沐思礼的心意。
不,不,这不一样。温斯顿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安慰自己,他知道的,艾凡赫一直都是个精致到有些过分的omega,他只是一时惊叹于他的外貌,这和他对沐思礼的发自内心的感情并不一样。
终于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温斯顿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一回头,正好对上了透着狡黠的眼睛。
“嘿嘿,温斯顿你刚刚是不是看我看呆了?”容戎眨了眨眼睛,然后根本温斯顿辩驳的机会,指着房间里茶几道,“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去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