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用自以为宽宏大量的口吻说道:“艾凡赫,我知道你很介意帖子上的那些言论,可你也不能任性的直接跑去酒吧。沐思礼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们——”
“够了!”容戎忽然抬高了嗓音,打断了温斯顿的话。
他撑着石桌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容戎的眼角酸涩的厉害,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将眼泪逼回去,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温斯顿的面容也在他面前面前模糊成一片,叫他怎么看都看不清。
“原来、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容戎咧了咧嘴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凉,变重,然后朝着无底深渊坠去。
“温斯顿,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到底我才是你的未婚夫还是沐思礼是你的未婚夫?”
温斯顿起身,艰涩地开口:“是你……”
“呵,呵呵。”容戎露出一抹自嘲,伸手胡乱擦了擦颊边的泪,哽咽着说,“你也还知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可你扪心自问想一想,你有真的在意过我吗?!”
“你知道沐思礼每周五和周六会去酒吧驻唱,你知道沐思礼每天五点起来晨练,你会在他比赛的时候站在后台紧张兮兮地唯恐他受伤,可我呢?你不知道我是以第一的身份考进制造系,根本不是靠着我父亲的什么狗屁关系。你不知道我为了腾出时间给你做蛋糕,熬了一个星期提前完成导师的作业。你甚至不知道我在酒吧里差一点被什么神经病带走,只知道关心你那个所谓的朋友!”
说到这里,容戎已经是声嘶力竭,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已经忍了太久了,他已经装作视而不见太久了,可他的付出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与回报。
温斯顿似乎也听傻了,他走到容戎身边,伸手想要拉他的胳膊,却被容戎一把闪开,然后空着手愣愣地站在原地,带着几分无措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元帅他没有和我提到过。”
“提?怎么和你提?”容戎转过头,抬手再次擦掉眼睛沁出的泪,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是一个omega,还没被标记过的omega,难道你要让我父亲昭告天下,说我差一点被人迷|奸带走,而你的好朋友却冷眼旁观毫无所动吗?!”
“不,不会的,沐思礼他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温斯顿下意识张嘴斑驳,可在看到容戎看着他,满脸绝望的表情的时候,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温斯顿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是多么无情的一个人。”容戎摇了摇头,“你到底有么狠心,才会这么对我?”
“我不就是喜欢你吗,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拿着我对你的爱这么肆无忌惮的挥霍?我因为替你挡下广告牌,整整昏迷了一年,为了能配得上你,拼命苦学考上军校,为了你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星期没睡个整觉。可到头来呢,我还是比不上一个沐思礼。”
“我只不过是喜欢你啊,我做错了什么……”
看到哭得眼睛红肿,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般茫然的容戎,温斯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也是跟着一阵酸涩。容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根尖而锐的钉子,插在他的心头,将往日里被他遗忘或者无视的一幕幕抠了出来,痛得他一揪一揪。
他走上前去,揽住那个单薄萧瑟的身影,感受着他细微的颤抖,本想和他说声对不起,却突然听到怀里的人用逐渐冷静下来的声音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