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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遴选伴读(2)
阶砌下施礼道:“舅父安好。”

    褚长庚本站在阶上,原本一时并无注意到他,闻声望去,竟露出几分喜色,几步便自阶上下来,眉开眼笑道:“哎,阿陵来了。舅父且问你,你前日是不是同你外公说愿入宫侍读?”

    季陵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又不知他是何意图,一时也顾不得告状的事,略一迟疑,应道:“是,甥儿确实曾说过,只是甥儿资质驽钝,恐难入圣人的眼。”

    褚长庚笑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侍读之事,凭的是眼缘。今日几家子侄皆去应选,不若你与宏嘉同去一试,兄弟间也可有个照应。”

    季陵既惊且诧,“今日?何时?”

    褚长庚道:“现在。”

    季陵一时只觉有些晕眩,张口结舌了半晌没有答出话来。

    褚长庚微微一笑,还待再劝,却只听见身后有个老迈的声音说道:“二爷,前日老爷曾说过,陵哥儿入宫侍读的事,需得二姑娘亲点了头方可。如今夫人病着,老爷一时顾不上,您这么把人带走,过会儿老爷问起,叫老奴该如何回话?”

    季陵转过头去,只见是莱公府的管家吕伯,身后跟着两名青衣小童,虽然面带笑容,语气却颇为严厉。

    褚长庚淡道:“吕伯,我二妹是妇道人家,难免见识短浅。这侍读之事,事关我这甥儿前程仕途,岂可容她任性?”

    季陵听见这话有些不快,但思及褚长庚愿意带他入宫,却也不能反驳,只得忍下。

    吕伯的口气却愈发生硬,“二爷,陵哥儿是季老将军的亲孙,如今让您这个做舅父的替他做主,怕是有些不妥吧。”

    褚长庚亦寒了脸色,冷笑道:“吕伯是母亲得力的人,口口声声说不知如何向父亲交代,只怕您想的却是不好对母亲交代。”

    话已至此,吕伯摇了摇头,似乎不欲争辩,只不咸不淡道:“二爷说笑了,老奴今日劝您,不过是尽自己本分。既然您主意已定,老爷问起,我只如实回话便是。”

    说罢,侧过身,施礼道:“您请。”便不复多言。

    ...

    一盏茶后,季陵穿着前襟沾着几滴面汤的半旧衣裳,带着脸上残余的青紫和嘴角的血痂,坐上了进宫应选的马车。他的旁边端坐着褚长庚,对面是战战兢兢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褚宏嘉。只是此时季陵却无暇分心去与他对质昨日之事,甚至无暇去想为何无人提前告知于他,为何那一向和蔼的吕爷爷动怒。他的心中只七颠八倒地盘亘着一个念头——如何才能中选留下?

    他不知这位二舅父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他此刻衣衫不整,脸上带伤,难道就这样前去,不算是殿前失仪?

    他惴惴不安,掌心不觉就渗出不少冷汗。

    不多时,马车停下,季陵自帘缝向外看去,只见已到了丹凤门。有一身轻甲的禁军军卫拦路,两个幞头袍衫的内侍上车略略查验,未几,便又放行,车便又复碌碌前进了去。

    又行了约莫一盏茶,过一道内宫门,马车便再次停了下来。褚长庚清了清喉咙,简短地叮嘱道:“一会儿有公公前来引路,你二人只需好生跟着便是。今日前来参加遴选的故家子弟众多,却不是人人皆能有造化,若幸得圣人问话,不可怯声怯气。”便让二人下了车。

    待下了马车,只见果然有面白无须的胖公公在前候着,亲热笑道:“二位小公子,请吧。”

    公公引着二人行了一程。今日天晴,不似上遭入宫时正逢阴雨,季陵这一次方才得览灵台宫真容。其背靠紫金山,地势高亢,气象恢宏,经历了大雍朝百余年数代君王的修缮,不复□□皇帝时“但求安固,不事华饰”的大气粗犷之面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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