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滕跪下,向尸体伏地磕头,也留下了眼泪:“你爷爷也是伯父的父亲,伯父这些天从来没有睡过一觉,陪在你爷爷身边方儿,你爷爷闭眼之前,一直念叨你,让你要好好活下来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吴家人赶来,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死,你想让爷爷无法安息吗”
“爷爷”
苏方哪还听得进去,他想到从小到大,爷爷那慈祥的笑容,在他体弱多病的时候,每个夜晚都会陪着身边守夜。
从小到大,爷爷从未对他放下过心,又当爹又当妈,将他就这样拉扯大。
对苏方而言,父母的模样他根本记不住,只存在幻想与记忆之中,所以爷爷就是他的天,他的地。
他的天地,在这一刻塌下了。
大雪纷飞,寒风之中,苏方就紧紧保护爷爷那冷冰冰的身体:“爷爷只是睡着了”
苏君严带着几个男子奔入武堂:“族长,大家都撤出去了,快走吧”
“可这”
苏滕看着苏方,哪舍得就这么分开。
“给我”他突然见到有人拿着木棒,厉喝一声,拿着木棒狠着心,对着苏方脖颈一棒子闷了下去。
嘭地一声,苏方挨下一棍子,身体缓缓地倒下,但依然保持着怀抱爷爷的姿势,原来他的五指将自己都抓出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手指血痕。
“这”苏君严等人,看的都触目惊心。
苏滕心如刀绞,咬牙道:“背起方儿与尸体走”
苏君严强行将苏方双手分开,背在背上,另外两位男子抬起爷爷冻的僵直尸体,一并离开了苏家武堂。
“我苏家会回来的”
离开大门那一刻,苏滕看着那被推倒,象征摸天门的藤柱,以及到处血迹,扭头与众人消失在大雪之中
紫气山,墓祠
咕咕
墓祠大厅挤满了人,好在墓祠够大,刚好可以容纳上百苏家人,堂中生着火,众人总算可以感觉到温暖,在温暖之中好好睡觉。
左侧石屋
药缸冒着水泡,苏君严倒上一桶水,让人把苏方架入其中,继续用药水侵泡。
“你看这孩子,双手、双腿、满身上下都是厚厚的肉茧再看看这练武的架子他上山这一年多时间,看来时刻刻都在修行”
苏滕在来到药缸,目光落在了苏方身上那些,因练武留下的伤疤,当着好几人无奈地叹息。
苏君严也后悔:“这就是我们成年人也无法做到我们当年真对这孩子不够关心,该让悉心指导他,就算没有丝毫改变,总算让他有个寄托”
“三天了,整整昏睡了三天,如果没有这药缸,方儿这次恐怕也会因过度伤心、忧郁,而离开这世界”
苏滕感觉太愧对苏方,一个孩子,从小失去父母,他这个自喻是父亲的人,结果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照顾他。
从未真正站在苏方的角度去想过。
他到底需要什么。
“好歹这孩子努力,出了成绩,能将吴大掌给杀了尧天兄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息,希望他早点醒来”
“坟堆好了吗”
“族长放心,是我亲自负责的,老爷子会睡的舒服”
“好我们去大厅,让这孩子好好呼吸下”
几位苏家长辈,痛心疾首的离开了石屋,并将房门关上,叮嘱任何人莫要大声说话,免得惊扰苏方。
而在墓祠之外,一处处雪地之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