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一走,莫福生和夜鹰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
“夜鹰,你能想办法潜进宫里,找到世子爷吗?”
“莫主事,我这就联系主子!”
夜鹰冲福生点了点头,然后立刻拿出暗哨,用力吹了三短三长的讯号出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皇甫清绝就到了阳门口。
他身上依旧是之前那身绛红色的衣服,在微弱的走廊宫灯的映照下,仿佛上面开出了斑斓的腊梅。若非这身衣服,恐怕莫兰也不会以为他便是新郎官。
宫里头不允许骑马和随意用轻功,因此,皇甫清绝是走着来的,可是那速度,大步流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气势。
因为他之前给夜鹰下达的唯一一个命令和任务,就是不顾任何代价,一定要保护好莫兰。而刚刚那三短三长的暗号,是他暗夜组中的危险信号,并且代表的是顶级危急信号,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数年来,唯有朱飏在水月山庄遭遇暗杀的时候,才使用过这种暗号。
能让夜鹰在只有一个任务的情况下,发出顶级危急信号的,除了莫兰出了大事,还能有什么事?
因此,皇甫清绝此刻的脸色,几乎沉如夜幕。
“说!”他沉凝的声音,仿若一条鞭子一般又快又狠的抽在空中。
夜鹰不敢耽误半刻,立刻将莫兰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皇甫清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前后两批出手狠辣、训练有素要刺杀莫兰的黑衣人,他没想到,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就能叫自己曾经发誓再不让她受一丝委屈的莫兰又再次出事了。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 嗓子里仿佛积蓄了暴风雨般吩咐道:“立刻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召回所有暗卫,哪怕将京城翻个面,也必须给我找到人!”
夜鹰在皇甫清绝下达命令后,从来都是立刻说“是”的,可这次,却低头站在那里,并没有立刻回“是”。
“怎么?做不到?!”皇甫清绝的眸子里几乎立刻染上了杀意。他极少对自己的亲信发火,更别提露出杀意,可眼下,他却仿佛是个失控的野兽一般,浑身充斥着暴戾。
夜鹰顶着皇甫清绝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说道:“主子……您交出兵权后,禁卫军就不再由您管辖,您已经无权下令封锁城门。”
皇甫清绝几乎有一瞬间的呆愣,他交出兵权,固然是为了在储位之争中保全平王府,可更多的也是因为莫兰说过的理想生活,她不想担惊受怕,只想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可他从没想过,原来交出兵权后的自己,在自己女人出事想要救她的时候,竟然会力不从心!
这可真他妈扯淡!
皇甫清绝几乎震怒异常,一把揪起夜鹰的衣领,一双燃火的眸子死死盯着夜鹰:“不管现在的禁卫军统领是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马上封锁城门!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我飞走!不然——”
不管用什么办法……作为暗卫的夜鹰,要让禁卫军统领听话,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威逼利诱或者是……杀了禁卫军统领,假传口谕。可劫持禁卫军,便是等同于谋逆啊!
明明是冬天的夜晚,夜鹰却觉得后背瞬间湿透。他有想过得知莫兰再次出事,皇甫清绝一定会十分愤怒,可他没有想到,为了莫兰,他的主子竟然连担上谋逆的罪名都不怕!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他不再犹豫,立刻应下。不管如何,他这辈子是生是死只忠于皇甫清绝,便是谋逆又如何?主子要醉,他喝,主子要疯,他陪!纵使马革裹尸,这辈子他夜鹰也担得起忠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