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晶晶,做事不要太过分。”
“我哪儿过分了,今天我不搞婊|子,明天婊|子就给我立墓碑。你懂个屁!”
尖利的嗓子加粗俗的话,沈知寒听得眉头直跳,突然想念起姜瑶,连生气都和平会谈,礼貌用语,从没见她歇斯底里。
“说吧,你来干嘛。”
“什么我来干嘛,这也算我家,我凭什么不能来。”
沈知寒嘲讽一笑,看她盛装打扮的模样:“刚从酒会上下来?”
“是,”目光拐了几道弯,终于说出实话,“我要你帮我搞一个人。”
果然没好事。
“喂,你听见没,我叫你帮我搞一个人。”
踹几脚:“你说话啊,沈知寒。”
“沈知寒,你别忘了,我妈可为了你在牢里待着呢,你答应过她什么?你得好好照顾我!你得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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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从卫生间出来,估摸着沈知寒还在和他的某一位情人纠缠,正思索今晚该在哪里睡的问题,忽然瞧见窗外阳台上闪烁着一点小火星。
寒风吹面,男人的碎发被扬高,露出棱角分明的额头,英俊的眉宇间却有股道不清的情绪。
姜瑶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知寒露出这么迷茫的表情。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把阳台的门掩上,问:“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刚才。”
烟头烧了一截灰,他抖了抖,在灰烬消散于风的时候转过来,“上来抽支烟。”
“你心情不好?”
沈知寒避而不谈,只道:“看晚会么,张超他们在楼下看着呢。”
“你那个情人也在?”
“什么情人。”
姜瑶摇头:“我不想看。”
他想起什么,戏谑:“吃饭时候不还说小品好看么。”
“现在觉得不好看了。”
沈知寒打量她,笑意莫名:“心变得真快。”
“没你快。”
这语气。
他眯起眸子,把烟放在唇上,嘬了一口,轻轻吐出:“你要不要跟我出去一趟。”
这想法很突然,说出口他自己都有点惊讶,来不及收回,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去。”非常利落的回答。
等姜瑶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汽车的副驾驶座,风驰电掣地冲上公路了。
揉揉发麻的腿,刚才从二楼阳台跳下来,她都忘了自己还算半个伤残人员,这冲动的一下,差点没要她小命。
好好的正门不走,学他玩跳楼,幸好腿没折,阿弥陀佛。
理清思路,她问旁边的男人:“我们去哪?”
沈知寒衔着烟转过来,面上是诡异的引而不发的兴奋,看得她心里发虚。
“杀人。”
“……”
……更虚了。
转过金碧辉煌的酒店正门,沈知寒把车开进昏暗发臭的小巷。
酒店的后门大敞,浓烟和喧哗被亮堂的灯火送出来,空气里是油烟和泔水的恶臭,路边还有汩汩流淌的乌黑废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自己听到了老鼠叽叽喳喳的叫声。
“你去哪,”姜瑶拉住沈知寒的袖子,“不带我去?”
沈知寒瞄一眼她行动力薄弱的腿:“杀人带你干嘛,待着。”砰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