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动了下, 姜瑶压住他的手, 他要挣, 她贴在他耳边吹着风问:“你确定现在接电话?”
沈知寒只犹豫了一秒就坚持把她的手推开, 姜瑶收腿往旁边坐, 冷眼看他伸手从被子里翻出手机。
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他这才按下接听键。
听筒里传出女人的声音,他一怔, 姜瑶毫不犹豫地站起,一边走,一边系上外袍,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不轻不重的一声关门,带出一阵风。
她回到房间, 用冷水冲了把脸,对着镜子照了照,脖颈胸前一片暧昧的红痕。
打开浴室花洒, 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她换掉衣服,躺上床, 这才重新找回顺畅的呼吸。
第二天早上起来, 窗外簌簌落着雪,铺天盖地,都是灰蒙蒙的白。
她想起小时候,在霞屿镇过的那个春节,她淘气,跟着邻居家的小哥哥出去玩。
那是霞屿镇难得一遇的下雪天,他们爬上近郊的小山,她手短腿短不灵活,一不小心把手摔脱臼了。
小哥哥害怕地把她带回家,父亲吓白了脸,抱起她,顶着风雪往医院跑,赶到医院的时候,父亲气喘吁吁流着汗,头上积了一层白白的雪。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父亲慌张的模样,狼狈得不像个高高在上的董事长。
关心则乱,在爱人面前,人们总是容易自乱阵脚。
沈知寒敲了敲门便推开,姜瑶刚换完衣服,看到她的高领毛衣,他说:“梁姨叫人来修你的轮椅了。”
“知道了。”姜瑶一边点头,一边把衣领抬高些。
“没遮住。”他视线在她脖颈停留,不怀好意地提醒道。
姜瑶看过来:“?”
沈知寒走过去,指尖划过覆着吻痕的脖颈,将她高领一扯,直拉下巴,这才把那些星星点点的印记都盖住。
姜瑶离开他的手,他停在半空,眯了眯眼。
“还是再加条围巾吧。”她说着,往衣帽间走,他几步跟过来,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
姜瑶脚底一空,失衡地揽住他,稳定后想挣脱,沈知寒低声在她耳边说:“梁姨就在外面,你小声点。”
怀里的人安静了,他满意地把人抱到餐厅。
梁姨在门口那处督促保养工人修轮椅,沈知寒在餐厅这处盯着她:“吃饭。”
姜瑶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边心虚地把领口又拉高了一点,一边不大爽快地吃着早餐。
沈知寒眯眼注视着她,猜不透,猜不透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心血来潮地勾引他,莫名其妙就甩脸子,真是我行我素有脾气的大小姐。
她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抬头看他,那意思是要他抱她回去。
沈知寒不为所动地抱着手:“吃完。”
这高高在上的教训姿态让她看起来像个听从管束的小孩子,姜瑶气闷,可看看他,又看看门外的身影,却只能拿起筷子继续吃。
沈知寒盯着她半低的侧脸,拉了把椅子坐到旁边,手指在桌面轻轻地敲:“姜瑶,你脾气怎么这么差呢。”
这句话说得诚恳,倒像是真心发问。
姜瑶没理他,继续吃饭。
沈知寒凑近,掐小鸡仔似的掐住了她后颈,把人提转过来:“别吃了,说话。”
姜瑶从善如流,张口把粥一股脑儿全吐进了碗里,他嫌弃地蹙了蹙眉,放开她。
这时候梁姨刚好走进来,推着修好的轮椅,恭恭敬敬地停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