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插|进发丛,沈知寒撑头坐在洗手台发呆。
门外响起姜瑶可怜巴巴的声音,是的,可怜巴巴,她又开始演戏,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沈知寒,我特别怕冷,冬天总要裹很厚的衣服,经常因为行动不便摔大跤,嗑坏过门牙,有一次爬山把手臂给摔断了。”
“爸爸觉得我太皮,气得不行,又舍不得打我,就让我大冬天的脱了外套在雪地里罚站,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零下的温度,只穿一件毛衣在院子里站着,我冻得嘴都不能说话了。他发现这方法特别管用,后来我每回犯错,都让我去罚站。有时候在学校被老师告了状,没等他回家,我就自己罚站去了,特别自觉。”
“……”
“沈知寒,你真的不出来么。”
“……那我先走了。”
门外安静下来,他又在洗手台枯坐许久,一直到护士进来敲门,这才醒过来。
护士小姐拿着这期的体检报告给他看,恭喜他随时可以出院,说话之余,不忘偷瞟几眼,能住在这里,又长得这么英俊,不知是哪家的富二代,笑容更加殷切,“沈先生……”
沙发上放着红色围巾和羊绒大衣,沈知寒身形一顿,忽然掉头冲出去。
“哎~沈先生!你去哪里沈先生……”
春节刚过,天气依旧寒冷,庭院寒枝料峭,萧索冷清,姜瑶一边搓着手,一边看不远处的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互丢雪球。
啪——一颗雪球正中红心,不偏不倚打在她脑门,姜瑶冻得一个哆嗦,甩甩头,把雪迹拂掉。
“姐姐对不起!”戴着蓝色毛线帽的小男孩认错及时,跑到她跟前鞠了一个诚意十足的九十度大躬。
脸蛋冻得没有知觉,她僵硬地笑:“没事。”
好兄弟红色毛线帽小弟弟追过来,手上虚无地舞着大棒,神情十分入戏,“你这叛徒,看我今天不把你杀个屁滚尿流!”转头看见姜瑶,“呔,哪里来的妖女!快快显形!”
姜瑶:“……”
“梁小智,你别扯我!”蓝色小帽被他压着,抽空看过来,“姐姐你怎么一直在这里坐着,你穿这么少不怕冷啊?”
姜瑶吸一口鼻涕,干笑:“姐姐在锻炼身体。”
红色小帽沉迷演戏,“呔,快吃俺老孙一棒!”
“梁小智你烦不烦人!”蓝色小帽推开缠人的红色小帽,还欲说话,后脑冷不丁被人砸了个大雪球,扑一下猛地往前栽。
“二师弟你怎么了!呵,何方妖孽!”红色小帽握着棍子敏捷转身,迎头也被砸个雪球,“呸呸呸”,吃了一嘴的雪。
“都走开,”一个冷冷的酷酷的声音,“你姐姐罚站呢。”
嘤疼,蓝色小帽捂着后脑勺,委屈地站起来。
“大胆妖孽,竟敢偷袭俺老孙,你可知道我是何方神圣呜呜呜呜……” 红色小帽被蓝色小帽捂着嘴拖走。
“……你拖我干嘛!”
“嘘,那肯定是姐姐的男朋友。”
“那又怎样。”俺老孙啥也不怕。
“我猜他们俩要亲嘴了。”
“你说什么!”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两个人吵架,男的把女的按雪地里亲嘴,然后就和好了。”
“噫——当真有此事?”赶快瞪起我的火眼金睛,可不能错过此等好戏!
沈知寒把围巾大衣一股脑扔姜瑶怀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