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让我帮。”任思眠被转移注意力,有些郁闷地道,她本想留下来帮帮爹娘,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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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任老夫人的棺木终于被移进了正堂,大房和二房所有的人也都到了,连尚抱在手里的哥儿也被抱了过来,一时间堂内哭声重重。
任思眠作为老夫人的嫡亲孙女,自然也要守灵,但沈珏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只在灵前拜了拜。
冯氏的声音也有些哑了,但这个时候她是绝对要打起精神来的。
她有些担心地望了一眼和女儿一起守在灵前的沈珏,想再次上前劝他回去,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她之前让人去请任思眠的时候就抱着端王爷能和她一起回来的侥幸,想的是或许还能让沈珏再看看老夫人,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只可惜前脚让人去了王府,还没等到人回来,老夫人就彻底不行了。
可如今这一个皇子守在灵堂前也实在不妥,她先前去劝过一次,让沈珏先下去休息,却被他婉拒了。
还是任思眠开了口,“爷还是先回府里去吧,后天就是除夕了,爷这时候不在府中实在不妥。”
她从方才就一直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此情此景,她心里也实在有些难受。
沈珏没说话,有些担心小姑娘,他也明白他现在确实不适合一直呆在这里,可他还是想着能陪着她。
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些许,“那好,我先出去,但就先不回府了,在这里等着你。”
又低声嘱咐了杏儿照顾好任思眠,才转身离开。
跪在一旁的任思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这一幕,又是暗暗地咬紧了牙。
任大老爷和任大夫人方才放声大哭了一阵,这会儿就有些哭不动了,让丫鬟扶着去里间休息了。
任瑾跪在灵前,久久都未曾出声,平静地有些吓人,走近了却可以看出,他双目猩红,身侧握紧的拳头都有些颤抖,好像在拼命地克制住自己。
任思眠吸吸鼻子,和大哥一起跪在父亲的身边,她完全可以体会到她爹爹此刻的心情。
前世她父亲去世,她坐在父亲的遗体旁边,整整三天都没有开口说话,那时候脑子就是完全一片空白,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命中硬生生地被人剜了一部分。
这时候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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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守到了前半夜,二房的那些姨娘大多回去了,堂前也没多少人,冯氏实在担心女儿的身体受不住,夜里冷,地上又凉,坚持让她回去休息,见她不肯,就直接让杏儿将她扶了起来。
任思眠只得听她的话回去,府中彻夜都在准备老夫人的身后事,这时候也灯火通明,她活动了活动酸麻的膝盖,问杏儿,“王爷呢?”
“夫人让人带王爷去您的房间休息了。”
她点头,没说什么。
冯氏并不知道她和沈珏至今还没有同房,才会这般安排。
任思眠回到房间,却发现沈珏还未曾歇下,反倒是坐在桌前翻着书。
见她进来,搁了书本,有些担忧地问她,“夫人没事吧?”
任思眠摇摇头,“爷怎么还没睡?”
“看了会书就到现在了。”
其实他是一直在等着她,摸不准她什么时候才回来。
“嗯。”任思眠也并未多想,她还在想怎么让沈珏先回去,府里这时候不能没人,而且就算他留下来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可他也不知能不能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