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苦和累,而且经常容易被热铁和火花烫伤。这小子,愣是不喊疼,没吭一声,现在的年轻孩子没几个有他坚韧。
就算搁在十年前,这样年纪的小伙子,像他这样心性的,也挑不出几个来。
他就像一棵生长在岩石缝中的竹子,不求参天,只拼命扎根深土。为了活下来,活得更好。
老头儿头一次觉得自己找对了徒弟。
他曾经也收过三个徒弟,一个受不了这份活的辛苦,两个嫌打铁钱少没前途,干了一段时间,还只学了点皮毛功夫就走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守着铁铺子,前些年倒不觉得有什么,最近上了年纪,心里总不是滋味。时常想,王铁铺的手艺,就要断在自己手中了?
哪知道遇到钟旭?老头认为,都是天注定的缘分。
他见这孩子的第一面,就从他眼睛里瞧出了兴趣和热情。人嘛,做什么都需要兴趣和热情,这样才能长久做下去。
他现在也看得开了,不奢求钟旭一辈子干这活,只希望,这门手艺他别丢了就成。
钟旭不清楚师傅的想法,他只顾着闷头学艺,一天起码干八个小时。
夏天天气热,他一般都是光着膀子干活,明显可以看到,手臂上长出了肌肉,有劲儿。
每天晚饭后是钟旭最惬意的时光。
冲个凉水澡,浑身都舒爽了,然后就在搬一把竹椅坐大榕树下,和蒲娇聊□□。
他们聊天也没主题,就随便说说自己一天都干了啥事。
他做的事情都一样,她却不觉得烦,总是喜欢问。
而她的暑假似乎很好玩。她和张辛张婉一块去千年古城南新城旅游,又去她外婆家小住了半个月,每天都过得不一样。
可她却觉得没玩尽兴,她说,“阿旭,以后我们俩出去旅游吧,有你在一起,我还能去更多地方。”
她还觉得得无聊,她说:“阿旭,我想来找你。”
钟旭没吃免费宵夜,谁爱吃谁吃。
情书揣在口袋里,薄薄一张纸,沉重得很,摸不出来。
被同桌催了几次,他才终于拿给蒲娇。
钟旭盯着她的手,白生生的手指捏着粉色的信封,蛮好看。
蒲娇瞧了瞧,陌生字迹,她望着他笑,“嗬,当信使了?”
钟旭不自在,躲开她目光。
蒲娇把情书塞到他手中,“你还回去。”
他心底一松,就像卸了块石头,顺势把信放兜里。
“阿旭,我妈可不准我早恋。”蒲娇说。
钟旭特真诚,“对不起。”
蒲娇好气又好笑,“你道什么歉,我又没怪你,这种忙你以后别帮了。”
他向她保证,“不会了。”
情书原封不动还回去,同桌哀嚎,“我去,严重怀疑你根本没给她。”
钟旭沉脸,“不信拉倒。”
“我真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