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波嗤了声。
“你扯那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他?”她瞪大眼道,“若是两情相悦,我自然会想办法帮你。若真是卫名远一厢情愿,我也能让他放弃你,当然,要是他当真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就算是皇亲国戚我也能让他有来无回,你且给我个说法就是。”
她这番话说下来近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也是因为清楚红袖的性子才一下说透彻以防她顾左右而言他,红袖脸色变了变,果然沉默下来,好大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
“小姐,红袖生是月府的人,死也是月府的鬼,不管发生什么,红袖都不会离开月府。”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尽管她喜欢卫名远,但绝不会嫁他?
常言道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就卫家人低调成那个样子,卫贵妃却配养出了烙郡王这般心性扭曲的皇子,就足以证明卫家人并非真正的与世无争之人。
这样的世家,卫名远又是嫡长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许红袖进门的。
月凌波很烦恼,这份烦恼在她出了门以后看到莫名其妙对峙中的几个人后就更是加剧了。
每一个女婿在岳父心中都是采花贼。
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如花似玉乖巧可人,还没来得及听女儿说句“将来想嫁给爹这样男人”,也没能有什么机会给女儿多买些胭脂水粉和衣裳享受女儿崇拜的眼光,一回到家就听到女儿说“有人要来提亲”,还顺带给了他这个亲爹一脸嫌弃的表情,做父亲,即便是常年迷路在外的父亲,也忍不住想手刃贼人了。
于是趁着月夫人拉月凌波去说私密话的时候,月青峦便拉着不情不愿的儿子去丞相家堵人了,凑巧,刚走到皇城大街就和正要来采买提亲聘礼时的左君白狭路相逢了。
“狭路”其实一点也不狭窄,只不过因为这出闹剧,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而人群中央,月青峦挺着一张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脸,脸色难看得好像刚从咸菜坛子里出来,双手环胸站着,他的腿边是正在埋头啃着糖葫芦的漂亮男孩,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翩翩公子。
左君白虽然第一次见这对父子,但月凌云和凌波生的有几分相似,猜到这点,月青峦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岳……”他很谦逊地低头拱手,一句话说个开头就被打断。
“谁是你岳父!”月青峦险些跳了起来,“不要乱叫!”
“……月先生,晚生有礼了。”左君白一脸坦荡,仿佛在说“我没这么叫是你自己想多了”,月青峦顿时暗暗埋怨了祖先,姓什么不好姓个这么容易混淆的……
“哼。”输人也不能输阵,月青峦偏过头冷哼出声,脚却在下面踢了踢一脸懵懂样的月凌云,小男孩收回舔糖葫芦的舌头,抬起头一脸天真地朝左君白笑了笑。
“大哥哥,我爹的意思是,要想娶我姐得他同意才行。”
“晚生也有此意。”左君白继续笑得一脸谦逊,“不知岳……月先生需要晚生如何?”
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又想叫岳父了?
月青峦脸色铁青,看左君白这般轻松惬意的模样顿时更不爽了。
“堂堂丞相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看上我女儿什么了?”
“月先生说笑了,丞相是我爹,君白并无功名在身,所求的姑娘自然是心意相通,令嫒很好,君白看她哪里都很好,旁的女人谁也比不上,难道先生以为不是?”这位未来岳父看起来很年轻,内在却好像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