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佑这一方天下。”年轻的王者顿了顿,面色划过丝阴郁。
“君为刃,臣为鞘。尔等做好自己之事,勉力辅佐朕便已足够。至于杀伐血戮和挥刃平荡……”他闭上眼,声音压得极低。
“是朕身为天下之主,该以身践行的王道。”
魏征咳了咳,抬起头时满脸忧容,“陛下……”
李玄清摆了摆手,笑意孤寒如高天霜月。
这世上,怎会有真的光风霁月不染鲜血的君主。若真有,那便是一个君主的失职。
他这帝王之身,也不是靠那群臣子给捧起来的!
“不必多说了,禁军朕已全部集结完毕,他们攻城之时,便是我等决一死战以命相博之时。”
魏征如何不懂其意。他站在那人身后,看着他的王上,看着他的王上守护的这一方天下,如今城阙危乱,四处焦土,山楼粉堞成了瓦砾一堆,香炉红脂焚尽了秋江烟冷。臣等自该替君分忧,可叹他一身铮铮铁骨,而今除了伴于君侧,却再无挽剑正山阿纵马正乾坤的能力。
这是山河之恸,又何尝不是志士之悲。
却说天地动荡之时,唐三藏一行人正于无天界里马不停蹄赶往巢穴楼宇。
当初小白龙逃脱了九头金凤的攻击,下界之后找不到摩昂,只得求唐三藏前往无天界救出他父王和大师兄。
今日趁无天界内众妖魔倾巢出动之时,他们借敖烈之助穿透结界,奔驰于长风,并肩于沉云。
四人衣袖猎猎,随风鼓动,隐隐间仿佛有驰驭天下的气概。
几人眉目沉重,出手狠劲,一路势如破竹地冲了进去,沿途只有几个守楼的小兵小将,比起几人之力却如草芥蝼蚁不值一提。敖烈行至当日对战金凤的长廊之时,愣了一愣。
这儿再没了当日激战的痕迹。连抹灰都没留下。
“父王……”
他默念着,却被唐三藏拍了拍肩头,似是无声的安慰。
敖烈一顿,转过头看了诸人一眼。昔日为唐三藏所持以示佛法庄严的九环锡杖以成了降妖除魔沾染杀戮的法器,而朱悟能也收敛了平日那嬉笑神色,执着九齿钉耙不顾洒上衣角的污暗鲜血,就算再无君子之姿,却也比往先多了磊然凛冽的气概。而沙悟净依旧默不作声的,扛着他那降妖宝杖,面对死尸骸骨眼睛都不眨一下,衬着脖上那九颗人头骷髅链,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阴森鬼怪,戾气滚滚。
敖烈想再找找,再找找他父亲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不相信他的父王就这么死了。
他指了指交错长廊的最深处,暗色无垠,“大师兄就关押在这里头的内室,师父一路往前便可寻到。”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