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身体好了才有以后不是。”诗画见秦兮死气沉沉的模样, 忍不住宽解道。
她还有什么以后, 秦兮打理好身上的一切, 又躺回了床上。
“这件事跟爷没有关系,若是有他在府里,你一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诗画怕秦兮为难宋子北, 还不忘替他说话。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秦兮平静地道。
如果不是她贪生怕死, 如果不是她还想着回到现代跟家人团聚, 如果她一开始就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孩子本来就是不该有的,就这样掉了也好。
想着, 秦兮忍不住的又开始无声的掉泪, 明明她已经那么小心了, 怕他在不该来的时候出现, 她一次又一次的灌下药汤, 可他怎么还是来了。
见她又哭了起来,诗画怜悯道:“鸢尾,你别那么想, 谁都不怨,只怨那个孩子的命不好……”
孩子有什么错,不是他命不好,是她无法给他好的命运,扼杀了他的存在。
秦兮面向墙壁,闭上了眼,原来人疲乏到了一定的程度,连听别人发出的声音都能变成一件艰难的事。
见状,诗画拿着帕子把秦兮脸庞的眼泪擦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而门没关多久,又再次被人推开。
宋子北怕身上的寒气染到秦兮的身上,站在床榻一步远的地方,秦兮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宋子北站了良久,久到一点睡意都没有的秦兮睡着,宋子北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出了瑾落院直直朝福熙园走去。
已经到了亥时,大房一家还未入睡,但也都做好了睡前的准备。
宋大爷听说宋子北来了福熙园,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四弟过来做什么?”
“一定是因为他那通房。”宋大夫人轻蔑地哼笑了一声,想起秦兮小产时的模样,整个人兴高采烈的就像是马上能唱起小曲。
宋大爷疑惑地看向发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那通房犯了错,老夫人说要我按着规矩罚,然后两板子打下去就见了红,”宋大夫人说的开心愉悦,“本来小叔为娶妻就是有孩子也不能要,如今不是正好了,可怜我这个替罪羔羊,明明是老夫人下的命令,小叔却来找我麻烦。”
宋大爷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宋英杰的事她根本一点都没放下,就算是宋老夫人下令打的丫头,那一定也有她的煽风点火。
“大晚上的,要是小叔有事就明日再说,你去说我和大爷都睡了。”宋大夫人拨了拨指甲,朝传话的丫头吩咐道。
“毕竟是一条人命,你明天端正些,跟四弟道声歉,别把事情闹大了。”
“什么人命,大夫都说鸢尾那丫头天天喝避子汤那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保都保不住东西,哪里有命。”
宋大爷皱了皱眉:“明日见了四弟,你可不能那么说。”
“你就放狠劲疼你那弟弟吧,总有一天有你吃亏的时候。”
“子北是我看着长大的,再者我的官位能爬得那么顺,你以为子北出的银子少,他前些年赚的银子没少给我,还有母亲,在银子上的事从来没有吝啬过我。”宋大爷不想发妻再跟自己的弟弟闹什么矛盾,就把话说明了,“家和万事兴,子北从小性格就霸道,再者上次那件是本就是英杰的错,你还有什么意难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