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本来担心主子又要像昨夜那样翻墙进府,但就见他站在门口,犹如一株笔直的青松,头戴紫玉冠, 身上穿着藏青色神兽暗纹的直裰, 看样子是打算充当苏家的门神。
街边翠绿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 但天上的太阳依然耀眼滚烫, 长安弄了把描绘了绿油油翠竹的油纸伞挡在了宋子北的头上。
“爷要不然去阴凉的地方等着?”
宋子北斜睨他一眼,长安感觉自己屁股要遭殃,不等宋子北踹, 就自动往旁边跳了一步。
“小的也是忧心爷,怕爷晒伤了。”
“滚过来。”宋子北狭长凤眼半眯, 懒洋洋的语气比疾言厉色更让人害怕。
长安小心翼翼地移了过去, 宋子北略微低头朝他吩咐了几句。
“爷,这样会不会……小的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小的这就去办!”长安摸了摸被踹个正着的屁股, 主子绝对是把舍不得对秦兮动的气发散到了他们这些下人身上。
不过想到主子会在秦兮那儿装孙子, 长安又觉得这一脚挨得不冤枉。
晚上秦兮的院子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苏娴毓自然晓得了, 虽然苏老爷极力隐瞒, 瞒住外面的人容易想瞒住府里的主子就有些难了,一个陌生男人闯进秦兮屋子的消息穿到苏娴毓的耳中,让她兴奋了一夜。
到了早上就听到有个男人在苏府门外求见, 苏娴毓一猜就觉得那个人是秦兮以前的姘头,连忙让下人去打探消息。
“你是说那人是庐州宋家的那个四爷?”
苏娴毓闻言目瞪口呆,想起了那时候去贺家参加花宴,被拦着搜查几次才回到了家。
“原来苏娴玥就是宋四爷找的那个小妾……”
苏娴毓先是一喜,觉得秦兮身份低微,永远比不过她了,但是想到宋子北那么大张旗鼓的模样,又有些不安。
“你说宋四爷会不会娶二妹?”
丫头在苏娴毓伺候了几年,自然明白该说什么话,谄媚道:“只听过被休弃的正妻过不下去,去给人当妾的,却没听过哪家的小妾能当正妻的,再者我听说二姑娘连妾都算不上,就是个通房,宋四爷怎么可能让她当正妻。”
听了这番话,苏娴毓喜笑颜开:“是啊,通房的当夫人,放在商人家都是丢人的事,更何况那宋家还是官宦之家。”
这番话浑然忘了秦兮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成为了苏家的嫡女。
“不过……”苏娴毓越想越觉得不对,宋子北和贺鸿斌是好友,秦兮又是在贺家丢的,现在贺鸿斌又想求娶秦兮,难不成贺鸿斌是故意把算盘打到宋子北的后院。
既然是这样,那他一定晓得秦兮的底细。
苏娴毓站立不安,把昨天去传话的丫头叫到了面前,声色俱厉道:“你昨日去传话,有没有见到贺公子?”
丫头怕苏娴毓,所以根本不敢说自己没有传话成功,昨天蒙混了过去,见主子现在又问,战战兢兢地道:“昨日奴婢把话传给了贺家的小厮,还把银子拿给了他,他说他会把话传给贺公子,奴婢并没有见到贺公子。”
“还有呢?”瞧丫头的模样,苏娴毓总觉她瞒了什么,心急火燎,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了,奴婢按着小姐说的把话传到就回了府,没让人怀疑。”
听她那么说苏娴毓还是不放心:“昔妈妈,你把这丫头找个地方藏着,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昔妈妈把人带走,没过多久,披头散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