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住的花枝诡异地闪出一道寒光,突然越过众人朝殷祇直直冲来。
殿中霎时乱成一团,束喜尖细高亢的“护驾”<br/>声淹没在嘈杂人声里,细不可闻。
等侍卫大臣们前来救驾已然来不及,谢嫣下意识起身护住殷祇,她奋力将他推至一边自己对着刀子迎了上去。
谢嫣培训时练过基本的防身术,她一手掐住舞姬手腕酸穴,一脚踹上她膝盖踢翻她手中薄刃,匆忙中拎起一个酒壶照着她的额角就是一击。
舞姬在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里双眼一翻昏死过去,谢嫣喘着气扭头去看殷祇伤势,却见纪语凝腰腹处沾染了血迹,谢嫣方才踢翻的匕首不知何时落入她手里。
纪语凝捂住腹部伤口,抱住被她推开的殷祇哭道:“陛下龙体可有恙?臣妾、臣妾……”<br/>话音未落便双目一闭倒入殷祇怀里。
谢嫣对她这卑鄙无耻的行为无话可说,闻讯赶来的太后心急如焚指使灵未和束喜:“快将陛下和皇贵妃扶到偏殿!再宣御医问诊!”
宫中暗卫封锁了整个大殿,聂尘和赵余举起酒盏相视一笑一口饮尽,而后坐在殿中待命。
殷祇被她推得撞到了颈子,宫女搀扶他入内殿歇息待御医前来切脉,谢嫣坐在另一头寻思接下来的对策。
宫女们纷纷去端水取涑帛,整个大殿唯有他们二人无所事事。
谢嫣俯身将他脖颈处的凉帕子翻了个面,殷祇却突然握住她的手。
下一刻天旋地转,谢嫣再回神时已经被他翻身压住。
瓷枕被他睡得滚烫,殷祇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细细瞧她,谢嫣推他起来他却纹丝不动,高深莫测地在上方俯视她。
他不关心自己脖子处的伤,收紧束缚在她腰处的左手,右手穿过谢嫣发丝撑在她耳畔道:“嫣嫣,孤是不知晓那周王有什么好看的,竟让你盯了他一个晚上。”
王氏言谈之中隐隐提醒她们之间的约法三章,还明里暗里敲打谢嫣不可动王香一根毫毛,否则冤有头债有主,她王氏都会拼了一条命拉她下水。
谢嫣的目的就是为了令在田庄上一手遮天的王氏肯将慕君尧已然痊愈一事上报太师府,慕太师就算再不待见慕君尧,也绝不忍心放弃慕君尧这么一颗上等的棋子,定会遣人来田庄迎他回去。
王氏变得如此好说话与她们之间的交易密不可分,谢嫣自不会作死做出让王氏临时变卦的举动。
多王香一张嘴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师府家大业大,她何必和一个女n号过不去。
谢嫣端着一碗凉浆递给慕君尧,擦干他额角的汗珠,眼睫垂在眼睑处留下一道青影,沉声道:“王大娘的恩情奴婢永不敢忘,必将香姑娘当做亲生姐妹看待。”
王氏这才放下心,寒暄几句退出小院。
王氏走后,王香目不转睛盯着慕君尧,目光炽热火辣。
备受目光煎熬的慕君尧唇角慢慢下撇,谢嫣看他这副吃了苍蝇的神情顿时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扭头招呼:“今个天好,香姑娘去将少爷房中的衣物拿出来晒晒灰罢。”
王香领了她的嘱咐欢天喜地进屋取出竹竿和衣衫,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谢嫣从屋里抱来昨夜顺出来的蔬果,掰开菜茎蹲在井边清洗,冷不丁听慕君尧冒了一句:“应付王氏母女于你而言是为难,若你无法忍受,不如我回绝了王氏,我们再另谋回京的出路……”
谢嫣一个前扑差点一头扎到井里,她费尽心机与王氏周旋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