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叫……”
“卢酬志。呃……我叫他小志。对了小祝,你那杯茶赶紧喝光,不然灰尘落太多进去,脏了。”
祝瑾年愣了一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小志知道你来做心理咨询吗?”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怕他觉得自己真有病,胡思乱想,情况更严重。”卢律明笃定地说,“我可以确定,他就是高考压力大。我想问问你,该怎么办、怎么劝他,要不要买什么药给他吃让他快点好?”
这就是大多数人对心理咨询的理解误区,他们总以为心理问题是一次谈话或者几副药就能治好的,他们对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师之间的区别都不清楚。
祝瑾年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卢老师,这么说吧。第一,小志到底是不是因为高考才有了你说的这种行为,还是未知数,网上的答案不能当做正确的结论,很多人的心理问题跟自己认为的是不一样的,也不能单从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去推断;第二,心理咨询师是不能给求助者开药的,那是心理医生才有的权力和能力;第三,我没有见过小志,仅听你的表述和分析,就认为他属于某种心理问题人群,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所以,我建议……”
“我跟你说!我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时间很紧!那可是高考啊!容不得一丝的马虎!”卢律明瞪大眼睛,非常急迫地嚷道。
“心理咨询和做手术不一样,一次解决……”
“我上过你们工作室的网站,你的资料我也看过,毕业于东南政法。我问你,如果你当年没考上这样的名校,会有这样体面稳定的工作吗?现在社会竞争那么激烈,学历就是起点,就是门槛,没有这个,你连门都进不去!”
“我要先全面了解小志的情况,才能判断他的行为是否还有别的成因,比如有没有受到暴力威胁或者其他骚扰,另外……”
“我是个老师,我的孩子如果连大学都考不上,将来要干什么?打工吗?还是捡破烂?我的脸往哪里搁?我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学生还有学生家长?”
不管祝瑾年说什么,卢律明好像都没听见似的,按着自己的逻辑径自一直说,不断地打断她的话,强行把话题转到自己从网上看到的结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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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祝,卢律明当时找你咨询的是什么心理问题?”林睿的问话暂时打断了祝瑾年的回忆。
“他是替儿子来咨询的,但经过一两次谈话和会面,我发现事情没他形容得那么简单,可以说,他们父子俩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他儿子小志。”祝瑾年非常直白地说。
“父子俩都不是省油的灯……”林睿带着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经过我们初步的调查走访,亲友和邻居什么的都说身为教师的卢律明个人素质很高,虽然不苟言笑,但心肠很好,在教育孩子方面很有一套;学校同事也说他很敬业,基本没请过假,唯一负面的评论就是——他的学生抱怨他总是占体育、音乐课等上数学课,连一点点下课的时间都要拿去讲评习题。”
陈昱见怪不怪,笑道:“这不是所有数学老师的通病吗哈哈哈!高三的时候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数学和英语老师抢课上。”
“不是那样的。”祝瑾年回答,简略地把卢律明和自己的第一次会面过程说了一遍,“难道你们听不出来,他自己有些问题吗?”
陈昱想了想,“洁癖和望子成龙?”
“望子成龙嘛……很多家长都是这样,我爸也是啊。至于洁癖,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爱干净总比脏兮兮的好。”林睿说。
“自我中心,操控**,压迫感。”单人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