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母后心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怎么样顺从,还是怎么样任性,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她应该怎么做呢。为何父皇母后就是不喜欢她?
既然没有人挂记她,那什么都无妨了。芸锦回眸一望,眼里风淡轻云。她轻启红唇,淡淡道:“罚便罚。”
《三从四德》足足有半寸厚,上面的字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就得眼花缭乱。抄十遍,就是再快,也得跪上几天。从温暖柔和的朝阳,到灿烂鲜亮的晌午,时间似乎在静静的匆匆流淌。
芸锦跪在透凉的青石板上,膝盖红肿酸痛。芸锦手握狼嚎,快无力到拿不起笔的手一晃一晃,落在竹简上的字歪歪扭扭。眼前的景物失去了聚焦,模糊不清。芸锦身体失重,像侧面倒去。
芸锦不似沈辞那般,早已习惯成性。纵然不受疼,但还不至于常常受罚。这娇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昏迷的芸锦并没有倒在坚硬的石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黑影的怀抱。
沈辞垂下眼帘,看着怀里唇色苍白的芸锦。沈辞脱下一件外衣,抱住芸锦缓缓起身。
沈辞抱着芸锦,迈着缓沉的步伐一步步离去。
*
漆黑的虚无里,是什么……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柔啊……
像是阳光一样,透入心底。
芸锦翘起的睫毛微微颤动,眼角的泪滴顺着脸颊划过。等到芸锦醒来,她迷惑的问着侍女,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侍女摇摇头,说没注意是谁。只知道是个下人。
芸锦坐在榻上,心里逐渐有数。
“叫沈辞上来见我。”
侍女匆忙的出去了会儿,又一个人回来。“公主,沈辞人不在。”
*
阴暗的地牢里仅有个小通风口,一小捧光洒入铺满杂草的石地。沉寂的死气弥漫在空气中,冰冷冷的仿佛快要结冻。
管事的陈婆眯起丹凤眼,眼里是看不透的深邃无底。陈婆颔首,慢悠悠的开口:“沈姑娘,冒犯了。丞相大人让我看着点您,好好教导您一些道理。”
陈婆闭上眼,又道:“今日之事,本不该由您插手。差遣您去确实是为了保护公主,但该管的要管,不该管的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姑娘今日置身事外,就不会遭这罪。”
或许这一次是小事,但一下次要搞出大事,那就是坏了事了。
“所以还请您谨记了。对不住了……”
沈辞趴着,神色没有半分动摇。“多说无益。陈婆是托丞相的事,沈辞定当吸取教训不负所望。”
陈婆见沈辞神色不改,暗自感叹沈辞的心性。陈婆扯着嗓子喊道:“来人,赏二十大板!”
随着命令而下,低沉响亮的声音与一下下的挥动的木板交缠着。其实力道没有很大,和真正施刑的差远了,但是沈辞还是个这么小的身子。被打着不用说肯定疼。
沈辞一声不吭的受着。但倘若再细心点,就能察觉她紧握的手与额头的汗水。
待受完惩罚,沈辞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滚了一溜,气喘吁吁的。又做错了,真是太不小心了。还是得小心一点,老实听从吩咐啊。
沈辞从芸锦的身上,看见了她自己的影子。有微妙的差别,本质上又像是一模一样。芸锦和她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两个都是活在无助里的人。她选择了听天由命,放弃思想。
沈辞其实小时候很俏皮,也有贪玩的皮性子。但她渐渐发现,她其实只是一个人在自讨无趣。拉着父亲、下人撒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