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哆嗦着说道:“风侵雨淋,墙渗了雨水进来,床已经湿了大半,不能睡了。”
生嫩清脆的少女童音,已经变得柔弱无力。桓夙忍不住要摸她的脸,可是——
“小包子!”
门被推开,泄出一天如梨花般的飞雪,也露出微白的天光,小包子手里抱着狐裘和软毡匆匆过来,孟宓才终于看见了一丝光。
映着光,才是眼前的桓夙。
上回见,还是春天。他,更冷更俊美了,削尖的下颌白皙如圭璧,泠泠岑寂的眼深不可测,漆黑得让人畏惧。
她哆嗦了一下要往后靠。
见他一面,如临深渊。孟宓用了半年的时间,好像学乖了不少。
但桓夙却是眼色一痛。他那么嫌弃的胖妞,在终于清减了,瘦了之后,他却没有丝愉悦。反而,有一股苦水从不知何处冒出来。
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唇也冻得乌紫,畏惧而警惕地蜷缩成一团。那床寒酸的棉被还裹在她身上,孟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桓夙沉声道:“东西拿来。”
小包子飞快地呈上狐裘。
桓夙倾身上前,手搭住孟宓的被子,她下意识缩起来,想反抗而不敢,转眼便被他抽走了被子,最后遮挡物也没有了,孟宓扯出最后一丝残余的力气,哆嗦着唇瓣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挡。
身后的小包子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冰雪天气,孟宓竟然只穿了夏季的薄绡,裹着一层几乎毫无防寒作用的被子,清瘦的面容,木箸一般的胳膊和腿……
比起出来时的玉雪可爱,何止变了千分万分。
桓夙不给她吹风的时间,宽大的狐裘瞬间罩在她的身上,孟宓惊吓之下,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仍然感觉到身体一轻,竟被他横着抱了起来,毫无迟疑地往外走。
“大王。”孟宓不敢随意走出这里,小声地唤他。
桓夙冷脸,“不想死就给孤闭嘴。”
孟宓瞬时缄口。
有楚侯护着,她畅行无阻地出了南阁楼,困了她半年的地方,她远远地回头望,只见灰白的楼阙,矗成冰雕玉琢的奇景。
忽地听到桓夙的冷哼:“你还留恋那里?”手指却微微收紧,居然轻了这么多。
孟宓如今的身体羸弱不胜,又几日不曾温饱,被桓夙这么抱着颠着,很快便陷入了昏睡。
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听到了桓夙骂人的声音。
他还是一点都没变。只有她,更胆小了,她再也不敢轻易跟他说一句话了。
孟宓醒来时分,皎皎的月光清冷如霜,积雪未消,伶仃的冰棱坠于树梢,她身上换了一件厚实的冬装,楚国虽地处南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