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铁盒子里的烟蒂, 放在抽屉里的内裤……还有叠放在枕边的三件衬衫。
第一件物品, 应该是好几个月前, 就放置在铁盒里的了。至于内裤和三件衬衫,在他拍戏前还好好地待在自己的衣柜里,那么说来,是耿舟趁他拍戏期间, 拿过来私藏的。
二十多年来,叶知荫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特的心情, 想弯起嘴角笑, 但又努力让自身平静下来,脑子里一团糟, 想了很多,也脑补了很多,又一件件否定和排除。
……耿舟这是喜欢他吗?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叶知荫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按照正常来说, 他应该对耿舟的这种行为,产生厌恶和鄙夷的感情的。一个大男人,藏同性室友扔掉的烟蒂和内裤,怎么想,都是一种极其接近于变|态的事情。
他又想起了之前聘请的小保姆,那个小姑娘有千万种可能动他的东西,可她一点也不敢这么做,顶多也就是耍耍小聪明,偷偷把自己的私密衣物裸|露在公共场合下。
就这样,他还把人给辞了,二话没说的那种。叶知荫记得当初从沙发缝里拉出未拆封避孕套和蕾丝文胸的感觉,那种恶寒的,全身起鸡皮疙瘩的难受感,他至今难以忘怀。
上次拍广告的时候也是,那个叫什么敏的小姑娘,自称是他的粉丝,却利用拍广告的间隙,对他动手动脚地揩油,叶知荫什么也没想,也没管违约金要不要赔的事儿,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
这两件事,他做得那么果断,就是他本身的性格所致。
……耿舟做的事情明显比那两人过分多了,可他却一点也没有不适感,更多的却是血气急速上涌的害羞,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的慌乱……以及萦绕在心上,若有似无的喜悦。
叶知荫只要一静下来,想起耿舟做的事,他就忍不住地翘起嘴角,好像以后出现再麻烦的事情,只要回味一下这一天晚上的心情,烦恼都会一扫而光。
他脸红得太过明显,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不会觉得没什么事发生。
叶知荫灵魂出窍般坐回了沙发上,他弯下腰,身体伏在茶几边缘,手臂紧张地搭在屈起的双腿之上。他眉眼不自觉就含着笑意,嘴里却均匀地喘着粗气,脸颊散发着滚滚的热意。
空气突然变得非常安静,浴室里的水流声渐小,直至消失不见。
耿舟应该快洗好了,他把花洒关了,穿起了睡衣。
叶知荫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过几秒,他又再次神游在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像是突然被刺激到的鸵鸟,一下子弹回沙发里,随手往角落里捞了一个抱枕,举起手捂着,把脸藏在抱枕里头。
而那被遮掩在抱枕里的笑容却不容忽视。
“咔擦”一声响起,浴室的锁从里头被扣开,耿舟穿着白t和大裤衩子,夹着一双人字拖,从氤氲缭绕的浴室里走出来。
他把毛巾甩到头发上,粗糙地擦着滴水的发丝。
洗完澡,耿舟有点口渴,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柜,取出一瓶冰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接着用手背随意一抹,多余的水渍仍然停留在红润的嘴唇上。
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近在耳边,耿舟一把拉开遮住叶知荫脸的抱枕,调笑地问道:“这都五月份了,你还抓着这种绒布棉的抱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