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荫松了一口气。
耿舟好久没体验过这种胆颤心惊的滋味,他一边调侃叶知荫,一边把货架上的食物往购物车里装,装到一半时,叶知荫惊愕地制止了他:“你买那么多生食做什么。”
耿舟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罐头的生产日期看,听到叶知荫的话,漫不经心地回答:“做饭吃啊。”
叶知荫:“谁做?”他指了指耿舟,领会过来,倒是挺满意的,“你做啊。”
耿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他:“你做啊,我做饭又不好吃。”
明明是一句毫无逻辑,且有道德绑架之嫌的话,落在叶知荫耳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心里一阵痛快。叶知荫高冷地收回视线,把手插在裤袋里,倒也不阻止耿舟的行为了。
两人来到了生活区。
耿舟问:“家里有牙刷吗?”
叶知荫似是疑问地嗯了一声,掀掀眼皮,后如实说:“只有我的,没你的。”
“哦。”耿舟扔了两副牙刷进购物车里,一副粉的,一副蓝的,像极了情侣款。
叶知荫更是疑惑。
耿舟指着车里的牙刷,解释说:“粉的给你,蓝的给我。”
“不。”叶知荫的态度很坚决,“我要蓝的。”粉红色也太娘唧唧了,就适合耿舟,一点也不适合他。
耿舟叹了一口气,仿佛很无可奈何地成全了室友的小脾气。
叶知荫略得意。
他完全忘了要纠结情侣款这一点。
之后耿舟再也没问过叶知荫意见,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就会连带着给叶知荫买一份。半个小时后,购物车里就全是成双成对的物件,两份花色相同的毛巾,两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两个形状相似的马克杯。
叶知荫本着耿舟帮他写过歌的情谊,几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直到耿舟把邪恶的手伸向了宠物货架,买了一袋又一袋的狗粮和狗饼干,又捧着狗玩具爱不释手。
“……”叶知荫艰难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买狗粮给自己吃?”
耿舟摇了摇头:“不是,我买给小布的。”
“小布是谁?”
“一条狗。”
“你养的?”
“……即将要养的吧。”
今晚不知是叶知荫第几次产生无语这一情绪,他不由分说地把爱狗物品一件件地取出来,无情地把它们放回货架:“我们没约法三章,但既然我是你室友,你就该听我的话。”
耿舟认认真真地听他说话。
叶知荫说:“狗不许养。”
“为什么?”
“我讨厌狗。”
耿舟不相信地问:“你讨厌狗?”要是真讨厌狗,上辈子叶知荫怎么会看主动买了一条拉布拉多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那年秋天,梧桐簌簌地落。yg组合因公事,去伦敦巡演。两人都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头套着格子灰的呢大衣,戴着英伦风十足的画家帽,远远看,像极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他们手牵着手并排走在伦敦的街道上。
他们经过了一扇玻璃橱窗。耿舟趴在那儿,盯着躺在毛毯里睡觉的一只拉布拉多目不转睛。这只拉布拉多被养得很好,毛色油亮,体型健硕,是个成年的公狗,还特别反差萌地在脑袋上扎了一个粉嫩嫩的蝴蝶结。
耿舟向来爱狗。小时候在乡下养过土狗,后来长大了考去了城里的学校,便只能和家里的狗分离,聚少离多,那只从小陪他长得的小狗长成了大狗,也变得和他不再熟悉,甚至不怎么认识他。每次耿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