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良终于释怀。
俊面微红。
不过,他始终觉得,若非锦绣那日的言辞挑逗,那天的故意衣衫外放不整,而他也不会……也不会……
因为他是个“君子”!
卢信良这一回想是铁了心要对锦绣来“强硬手段”。
锦绣,既然这个女人烂柿子换核桃,吃硬不吃软,你耐心好脾气教什么破《女论语》没有屁用,那么——
“你想怎样,啊?”抽风了是吧,卢信良,你个伪君子,死流氓,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脱。”卢信良半阖着睫毛,脸上,正儿八经,没有一丝一毫其他表情。
锦绣微眯起眼,终于,她挑挑眉,笑了。
这个男人,卢信良,堂堂的内阁首相,所谓的贤良正人与君子——其实,还真的就是个死不要脸的流氓、混账、加满肚子淫/邪骚气的臭变态,伪君子!
或许,连他自己本人也没个具体的概念和标准。
他的书房有一张仕女的绘像,绢本着色。画上,一个女人高髻簪花,薄衣纱袖,玉体横陈,左手拿纨扇,右手擎一只牡丹。仕女的五官样貌、乃至整个眼神表情——浓艳而妩媚,娇艳之中,自透出一种栩栩的勾人与摄魂。
他五岁时期,有一次,卢信良随他的已故大兄长信实——到江河之堤坝巡检水利工程。是的,他还有一个已故的兄长,叫卢信实——也就是孟静娴为其守节的丈夫,其死因复杂,暂且不谈。五岁的小卢信良,就那么和他兄长走到河水堤坝的岸边,忽然,见一个女人在给劳作的工人——也就是她相公送饭。
两手高高平举,把托盘举到简直夸张恭敬到和她眉毛一样高位置,姿态非常温顺,非常贤良。
“大哥,大哥——这女人,为什么在给这男人送饭的时候要做这个动作?”
五岁的小卢信良,白白嫩嫩一张小圆包子脸,皮肤白皙,眼睛黑亮如星子般璀璨烁亮。
“呵呵,这女人呐,大概是在效仿古人的‘孟光接了梁鸿案’的——孟光吧?”卢信实回答。
因他们家也是诗礼之家,处处透着规矩礼节,所以,凡是讲个具体和透彻。接着,卢信实又告诉他的兄弟小卢信良说了这么个典故——说,某某之前,某县的财主有个女儿叫孟光,她人勤劳朴实,但是人很丑,如此之般,接着,又补充一句:“所以,后世人们呢,就把这个典故归纳起来叫做——‘举案齐眉’。”
“那……我长大了,也要娶这么个听话贤惠乖顺朴实的女人做娘子?”卢信良说,语气笃定而天真。
“呵呵,是吗?”他兄长笑:“——可是,传说中的孟光人很丑,皮肤黑,人还又胖,我们的小汝贤难道都不嫌弃吗?”
“我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