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良终于释怀。
俊面微红。
不过,他始终觉得,若非锦绣那日的言辞挑逗,那天的故意衣衫外放不整,而他也不会……也不会……
因为他是个“君子”!
卢信良这一回想是铁了心要对锦绣来“强硬手段”。
锦绣,既然这个女人烂柿子换核桃,吃硬不吃软,你耐心好脾气教什么破《女论语》没有屁用,那么——
“你想怎样,啊?”抽风了是吧,卢信良,你个伪君子,死流氓,臭不要脸的死变态!
“……脱。”卢信良半阖着睫毛,脸上,正儿八经,没有一丝一毫其他表情。
锦绣微眯起眼,终于,她挑挑眉,笑了。
这个男人,卢信良,堂堂的内阁首相,所谓的贤良正人与君子——其实,还真的就是个死不要脸的流氓、混账、加满肚子淫/邪骚气的臭变态,伪君子!
只不过,除了这终极目标以外,还有可以拿命和她抵换的,便是,锦绣爱美!
甭说是脸上的一颗小小雀斑,就是一颗针孔大的小痘粒,都会让她对着镜子,疑神疑鬼大惊失色好半天。
当然,那时的锦绣也就……仅仅四五岁。
锦绣自然不想嫁不出去的,更不想,就因自己的不裹小脚不缠足而变成世人眼中的怪物一个。眼泪流了一大缸子,“那……那……那能不能我再大一点来裹?”她矛盾挣扎,开始在祖母的腿上扭来扭去耍起赖来。“不行!”祖母和边上的老嬷嬷们异口同声——而锦绣,也就在那时,第一次眼见,到底,什么是缠足。
她疼。
那种无以言说的疼……
拜过小脚娘娘,一切工作准备就绪。然后,老祖母便让几个嬷嬷把小小的、仅仅五岁的锦绣按压在一张矮凳子上坐着。脚下,放的是一盆热水。像洗嫩姜块似的,把她的脚细细地擦洗干净,然后,一个年老力大的嬷嬷握着锦绣的脚手一用力,“咯吱咯吱”,便要将她大拇指外的其他四趾尽量朝脚心拗扭,并且,一边坳,一边在脚趾缝撒些类似明矾药物等粉末……
是的,那也是锦绣一生、从未体验过的真实而巨大的强烈“恶梦”。
锦绣,已记不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哭天抢地、呼爹喊娘、在那矮凳子上左右挣扎抗拒说她不要裹了,不要裹了,就算以后嫁不嫁得出去也没关系,变丑也没关系……而眼瞅着那些嬷嬷们越发手上使力,有板有眼,再要将她那几根小小的脚趾头再往里一掰——终于,大概是锦绣的哭喊和求救,立时唤起她母亲陈国公夫人的所有泼辣与洪荒之内——
“谁?谁敢再动我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