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颤了红了,同样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可是呢,这一次,打着打着,踢着踢着,同样地,也变成了一脸得意洋洋又骄傲气喘的笑。
“卢信良,想不到哇,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他姥姥的——”
他姥姥的大骚包!
是的,那天的两人,进行得之激烈,进行得之如火如荼——他想压她,她反客为主却不停翻转身子重又压了上来。两个人又把那床弄得“咯吱咯吱”——用沉香老檀雕刻的拱形拔步床,床帐上垂落的杏色绞银线流苏飘飘而摇。红烛罗帐,灯花烛影,帐子飘过两人的肩颈,飘拂过床头不远所挂的孔老夫子圣人画像。——管弦而繁奏,骇浪而惊涛——
以至于,门外有家奴在外急得不能再急的“嗯咳”提示,直唤了数遍——
“不好了!相爷,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两个人骤然一停。
同时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方向。
是的,出事儿了!
然,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而是,锦绣的老母来了。
那个传闻中的“虎姑婆”、“母老虎”、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厉害狠角儿、陈国公把算盘跪得不能再烂的、甚至,据说比她女儿还厉害千倍万倍的“老妖妇”——陈国公夫人——驾临她女婿府上,脸色铁青,嘴角冷冷翘得老高——不知是何缘故——一路坐着轿子,悠哉悠哉,携夫跟婢,摆驾过来了。
锦绣袖子抹擦着额头上的汗,“这老妖妇……”
从胸口长吐一口气,言辞动作颇为郁闷和恼火。
“哎!”她叹。心想:她这老母,又不知要出什么新鲜幺蛾子了!好端端的,不在她府上呆着,偏这么晚跑到女婿府邸做什么?
是的,她很怕她。
谁曾想,那个向来盛气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锦绣……
她谁也不怕,就怕她的这个……几乎令她“谜”一样费尽心思也猜不着的老妖妇、老母亲!
卢信良心里,为此复杂极了。
“唉!你自然是没有的,本相倒是忘了,你叶锦绣是谁呀?你叶锦绣如果也会有——”
卢信良叹了口气,忽然,不说。
此时,悬坠在梅花轻纱帐子的三五枚镏金镂空铜香球,发出丝丝缕缕缠绕暧昧的香。锦绣起身要下榻了。她伸了伸懒腰,口打着呵欠,又撩撩满头乌黑油亮乱纷纷的青丝瀑布。钗横斜乱,神色有些慵慵懒懒地,手指指满床散乱不堪的衣服裙子,以及那件大红色的软缎双鲤牡丹花纹肚兜。“帮我捡捡——”很是动作自然地,拉着被子,被子齐胸。声音娇嗔又绵软。
卢信良帮她捡了。
白色的丝质睡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没有系带子,却别有一种风流和倜傥。
锦绣看着他,“帮我穿上,嗯?”又说,怕他听不懂。“快,穿上啊,你帮我……”这一次,越发娇嗔霸道起来了。
卢信良同样地也帮她穿了。
雪白修长的手指绕过饱满丰腴的女人前胸,那挺立傲人的、如蜜桃般、方才经他揉捏抚握过的软绵丰腴。卢信良细心在那女人莹润如玉的后颈给兜衣上打了个结。忽然,他的手一颤,卢信良内心复杂,俊面看不见的微微一红。终于,忍不住,他问出来:“——可以给本相说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