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义点点头,“我知道。你歇歇,叫娘过来做。”
“娘在门口煮牛肉呢。”外面临时砌的灶还没推倒,丁春花便用砂锅煮牛肉。三妞身矮腿短,烤肉片时必须垫着脚,稚嫩的小脸上写满认真,段守义瞧着她这么懂事又忍不住心疼,苦于他连锅铲都不会用,只能看着他们家三妞颤颤巍巍像踩高跷似的干活。
好在三妞家的锅大,一次可以做好几张肉干,一个时辰后,回门宴剩下的生猪肉就被她做完。此时五香牛肉也出锅,丁春花怕耽误三妞的事,直接端着砂锅找她,“倒出来?”
“对,切成肉片。”三妞把做好的猪肉干分寸四份,一份给段守义,一份自家留着,一份给她大伯和二伯,另一份么,自然是孝敬东面的卫老爷子。
卫太傅虽说辞官回乡,可他的儿子还都是朝中大臣,在广灵县乃至建康府,无论遇到什么事,报出卫老的名号,那绝对没人轻举妄动。
三妞清楚这一点,心疼她的劳动成果,也毫不犹豫的连烤熟的牛肉干一起送过去。
卫若愉正在看他哥和他祖父两个下棋,听到三妞的声音欢呼一声就往外跑,“我闻到香味了,三妞姐。”看到她端着小筐子,登时笑眯了眼。
“三妞来了啊,又做的什么好吃的?”卫老见大孙子的心跟着跑到外面,干脆说:“下午继续。”
卫若怀跟着他身后也眼巴巴望着三妞,三妞没看出他看的是人而不是吃食,笑道:“肉干,这东西累牙,适合卫小哥和若愉吃,卫老您吃的时候注意点。
”
“没事,我的牙比你们小孩好。”卫老伸手就拿一块牛肉干,放在鼻子边嗅嗅,“闻着不错。”
“吃着更香。”见钱娘子过来,三妞就把筐子交给她,“今儿是二月二,我娘说待会儿煎年糕,我先走了啊。”
“对哦,二月二,煎年糕,细些火,慢点烧,别把老公公的胡须烧着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钱娘子,咱家做年糕了没?”卫老忙问。
“年年糕?那是什么?”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钱娘子从未吃过,隐约听说过,“用什么做,我这就去。”
“来不及了。”三妞道:“糯米和稻米泡水之后上锅蒸,蒸熟后倒在石捣臼里用舂头进行舂捣,又叫臼打,待石捣里的面被打的黏糊便可取出来。”三妞说:“你们家如果想做,现在就得去泡米,两天后上锅蒸……不过啊,年糕好吃难消化,可以蒸沾糖或者熟豆面吃,风干的年糕泡软切片,和青菜或者蒜苗一炒着起吃,能当饭也能当菜。”
“三妞姐姐,别讲了。”卫若愉忍不住舔舔嘴角,“我现在就想吃那什么年糕。“
“那去我家吃。”三妞笑道:“我爹早上起来就开始打年糕,这会儿应该可以吃了,卫小哥,你去吗?”
“不,是有点紧。”卫若愉今儿穿的是下人赶制出来的童子服,摸着腰带,“我的肚子好像有点大噢。”
“嗤,大?快成圆的了。”卫若怀幸灾乐祸道:“再吃下去,等咱们回京城二叔和二婶估计都认不出你来。”
“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卫若愉虽说巴不得离他爹越远越好,而他毕竟年岁小,十天半个月还好,时间长了,小孩也知道想爹娘。
卫若怀说:“八月十五或者春节,反正我们回去也得赶在节前或者节后。
”
“为什么啊?”卫若愉不懂,“祖父说回乡安葬祖母,祖母的骨灰前天不已经葬到祖坟里了么?”
说起火葬,亓国开国皇帝最初提倡火葬时百姓情绪十分激愤,但是他颁布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