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卫若怀连忙道谢。三妞摆摆手,“不客气,大家都是邻居。”
“谁呀?”厨房里三人眼里只有蚕豆花,见三妞拿着火镰往外跑,丁春花顺口问一句。
“隔壁的。”三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丁春花还想继续问,就听到三妞不知对谁说:“给你,需要什么尽管过来拿。”
卫若怀微微摇头,“不,不用了,谢谢你。”
“都说了别客气。”三妞说着,想把门关上,抬眼看到少年笨拙的拖着铁锨和扫帚,干脆把两扇门全打开。走到屋里就被丁春花追问,“你伯娘?”
“不是。”三妞家的房子坐北朝南,西边住着她二伯,南边和东面都是条路,路南住的是她大伯,而路东边便是卫家,不怪她娘这般问,“卫家来人了,正在打扫屋子,管咱家借扫帚,看样是是卫相的孙子。”
卫家每年春节前或清明后都会打发人来上坟,修葺风吹雨淋破损的老宅,杜发财听到这话,“你看错了吧,是卫家的下人。”
“里面穿锦袍,外面罩斗篷,不是卫丞相的孙子也是他亲戚。”三妞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关心,见她爹捏刚出锅的蚕豆花,“先尝个味,晾凉更好吃。姐夫,少吃点,我得给大伯和二伯送点。”
“下次再送,给我装点,回去让我爹尝尝,看看能不能搁店里卖。”段守义话音落下,杜发财接道:“总共就没多少,想卖回去自个弄。三妞,去给卫相他们家送点。”
刚跨进大门的一老一少猛地停住脚步,相视一眼,转身便想回去,却听到脆脆的女声说:“给他们送什么,人家从京城来,什
么好东西没吃过。”
“他们吃是他们的,我们送是我们的。”杜发财为人处事极其讲究,“大冷的天,你刚才也不知道叫人家进屋喝口热茶。谁都像你一样,老邻居还怎么处。”
三妞不禁腹诽,前世门对门住好几年的人,连彼此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日子不照样过,“那等他再来,我就叫他进屋喝茶。”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
“爹…”段守义打断他的话,“三妞没招呼他,估计是因为不认识他。不过,话说回来,都快出正月了,离清明还有一个半月,卫家人怎么这时候回来,往年也这样?”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不这样。”丁春花说着,一顿,“别是出什么事了。”
“不可能。”杜发财陡然拔高声音,像被人踩到尾巴,“卫相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朝为官,闺女嫁给皇长子,太子的嫡亲哥哥,谁家出事他们家都不会出事。”
“嗤!”三妞轻哼一声。杜发财不禁皱眉,“你笑什么?”
三妞捏个蚕豆花“咔擦、咔擦”的吃着,边说:“笑你比小麦那小子还天真,他都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狠。”见她爹一脸不忿,“不说别人,说我姐夫,他媳妇姓杜,假如他家的厨子也姓杜,掌柜和跑堂小二也姓杜,你觉得我姐夫心里会怎么想?是不是老觉得咱们杜家想霸占他的家业?”
“我可从没这样想过。”段守义下意识看向丈人,杜发财眉头紧皱,段守义心里咯噔一下,“三妞,你,你别乱讲。”
“我没乱讲。”三妞道:“你现在没这么想,是因为除了我姐,你家没有第二个姓杜的人。”顿了顿,“不过,皇帝家可不是这样。卫相官至太子太傅,除了儿女都有出息,听学堂里的夫子说,他亲家也不简
单,大儿媳妇是前礼部尚书之女,儿媳妇的妹妹是三品将军夫人,皇帝一眼望去,不是姓卫的就是姓卫的姻亲。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