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想做她的兄长, 如果一定要做她的哥哥,他只想做她的情哥哥。
她是打着骨朵儿的花儿,他是护花人, 小心翼翼护着花儿绽放, 他行事的目的, 是为了花开时候自己采撷, 而不是花开之后,让在一旁,由其他的臭小子去采花。
想着梦境里的她低眉浅笑的模样,想着她对着自己展开笑靥, 想着他揽她入怀她偎在他的胸口。
他才买的府邸,想要今后有她。想要在院里种的都是她喜欢的花儿, 想要府中奴才都尊她敬她,想要书房留两个并排的书案,她练她的字,他看他的书。
他想要开的府,不仅仅和自己的心意,也要和她的心意。
赵淮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昨天刚剃过的胡子,如今冒出了青茬,眉心皱起如同峰峦, 比她年长数岁的少年,不过是堪堪发了胡子,他如今已是双十年岁,他大她九岁。
君生我已老。
脑中忽地现了这句诗词。
她二八佳人,可凤冠霞帔之时,他那时候二十有五。
赵淮之从来都只恨自己年岁不够,年轻镇不住那些老油条。
此时恨得也是年岁,他却觉得自己年岁太大,她会不会嫌弃?
简延恩为户部要职,如今后买的宅子与店铺,累下了惊人的财富。
简家大姑娘性情好,在女院之中修习,与云安郡主交好,得和越长公主的青眼。
无论是简家,还是简宝华本人,都是极好的。
凭她的家世,凭她的品貌,要做开了府的皇子妃也都使得。
赵淮之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京都里的名声并不好,他在理藩部的官职,没几人认为他是凭自己的本事谋来的,认为他得江宁王府的庇荫。他从未去过秦楼楚馆,王妃替他准备的通房丫鬟他碰也不曾碰过,京都里却悄然流传着,他风流不羁每日里是眠花宿柳。
她大约是知道他的品性的,她应当信得过他。只是简大人呢?
从简宝华的口中,简延恩对她甚是重视,他会看得上自己吗?
赵淮之烦躁捻动佛珠的模样,左楠玉对着仝宸舟低声说道:“在烦什么?”
仝宸舟看了一眼左楠玉,他们之中只有左楠玉成亲,他却最不解风情,好笑把折扇攥在手心敲了他的脑袋,“你自己去想。”
左楠玉也当真去猜,“难道是因为简家小姑娘?”
仝宸舟轻笑出声。
左楠玉提到简宝华,仝宸舟猜到了他对简宝华不一般的心思,赵淮之只觉得房门闷得待不下去,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等到到了房门口,立定不动,回首对两人吩咐道,“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放心吧。”左楠玉笑道,“保管烂在心底,我妹妹都不说。”
赵淮之看着仝宸舟,左手握住扇柄敲打右手的手心,“刚刚的事,你同简姑娘说清楚就好。旁的话,我们一句也不会多说。”他看得出赵淮之的犹豫,知道他还需要时间去理清思绪,见到赵淮之点点头,转身的时候,缓缓开口,“淮之,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赵淮之的脚步微顿,“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清冷,好似有成竹在胸,仝宸舟却知道,他心中可不似他面上的平静。
赵淮之从茶楼里出来,深深呼了一口气,想要胸腔里头的浊气一吐而尽似的。
在没有听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