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 赵骞铎还对她发过脾气, 这些年已经鲜少有这般的状况。
贺明莲一愣。
继而飞快地想了自己白日里说了什么,她与程芜菁说了许多的事,是哪一句不大妥当?还传到了王爷的耳中?
她从梳妆台前走来, 只是褪去了耳铛与钗环, 细心养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随着她走动, 腰肢款款,长发也如同海藻似的微动。
她仰着头,“王爷,我只是劝了芜菁, 她已经回府了,难道不好吗?”
她含着笑, 好似没有发现自己一丁点的错,反而同他卖乖,长睫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样扇动。
平日里,他喜欢这幅模样,此时心中恨着她坏了自己的事。这般的模样让他的眼底有暗火在聚集,心中怒气越盛, “不是说程氏的事,你说了桓辰要记在你名下的事?”
贺明莲与程芜菁说得太多,在多宝阁的那一幕已经成了浮光掠影, 在她的心中只留下浅浅痕迹,经过赵骞铎提醒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
抿唇浅笑,如果是以往的时候,她早就发现了赵骞铎的怒意并没有消散,她现在为喜悦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发现。
在外头若是知道这桩事的,都是恭喜她,恭喜桓辰那般优秀的孩子记在她的名下。就算是在府里头,所有人对她都是道贺与恭喜。
赵桓辰原本就是她的儿子,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记在她的名下了。
这是事实让她的心尖儿都泛着甜意,“是啊,王爷,这不是……”
“啪。”
赵骞铎不等着贺明莲说完,一巴掌打在贺明莲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悄悄的,服侍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观鼻鼻观心。
贺明莲许久都是顺风顺水,自从做了王妃后,这般当中被打是头一遭。
抿着唇,默默无语。
“你们都滚出去。”赵骞铎的声音如同冰渣子一般冷。
丫鬟们鱼贯而出,只留着屋内烛火通明,水晶灯里的烛光摇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贺明莲被一巴掌打得有些发蒙,也从美梦之中被打醒。
此时终于发现了丈夫面上滔天的怒意,眼底的怒火把他的眼眶都灼得发红,这般的模样让她心里头有些畏缩,犹豫地开口,“这事不能和外说吗?王爷……你不是同我说,晚些时候就去请旨吗?”
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的委屈,隐隐带着哭腔。
听出了贺明莲话语里的委屈,赵骞铎冷哼一声,“你还觉得委屈了?”
贺明莲此时一丁点的委屈都不敢有了,放下了捂着脸的手,赵骞铎那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得肿起,她上前捉住了丈夫的衣袖,“王爷,我怎敢?定然是我的不是。”
“我是内宅之中的女子,许多朝堂上的理都不知道,王爷若是有耐心,同我说一说,为什么这桩事说不得?”她的眼底是淡淡的困惑,细声细气地说道,“普通人家,若是庶子有本事记在母亲的名下,不也是常事?”
她用的是赵骞铎最喜欢的模样与语气,温温柔柔的模样,如同当初那般。
赵骞铎最爱的就是贺明莲如此的模样,带着江南婉约的腔调,面上的红肿是被自己打的,眼眶带着湿漉漉的润意,让人看到了下了雨的江南小镇。
他的手指摩挲贺明莲柔软的面颊,语气不复刚刚的冰冷,放得柔软了些,“你也说了是普通人家,什么事情到了皇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