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些日子,他遇到了一桩事, 李月想要让王长朗冷静一番,谁知道他留书一封同自己说, 让她另寻一个好人家。他有了其他心仪的女子, 要与她断情绝恋。
可是……李月的手抚着小腹, 他遇到困扰的那一日, 在她那里喝得半醉, 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他却另要寻一个女子?泪水涌出,她伸出手, 用手背胡乱擦着泪水, 想到王长朗同她说,若是不信, 可在初一与十五的时候亲眼来看, 那女子是大家闺秀,她不过是个农夫的女儿。他就算是还俗, 也不会娶她。他还给了她千两的银子,让她离开京都, 到个没人认得的地方, 另寻一人嫁了。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滴落在地面上,泪珠却没有激荡弹跳开,只是在地面上晕了一团团圆形的水渍。他是那般温柔的人,为何忽的对她这般残忍?莫不是因为她没有了清白的身子,他做了那般的事,便可以用那银票甩在她的身上,让她忘却所有发生的事情,另寻一个开始?
他是她于绝望处的光明所在,他是她最后的救赎。他一把把已经在水中沉浮的她推开,她何去何从?想到她腹中的孩儿,一时间恨极了王长朗,一个寺庙中清修的和尚却犯了淫戒,想要同眼前的三人捅破王长朗所做的事。只是她忽然注意到了简宝华。五六岁的小小女童,扎着双丫髻,发带垂在她的耳畔,黑白分明的眼底清澈到还不曾见过世间的尘埃。
她难道让一个孩子扯到这局中?
李月捏的紧紧的手无力地张开,那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放下,什么都说不出了,久哭之后沙哑的嗓子开口道:“打搅了。”
她本是早就应当死了的人,为何在这人间留着……只是腹中是那人的孩子。在她的腹中尚未诞出,未见着那人说的朝霞万里新叶展,接天荷叶碧连天,遍山茱萸红叶摇,银装素裹万物新……他还没见着世间所有的一切。
踉踉跄跄往他的厢房方向去了,她只想要见见他,见过之后许是就可以去了。
“她怎么了?”仝宸舟的语气有些狐疑。
“我们跟着。”赵淮之说道。
简宝华一行人见着了让人震惊的一幕,李月推开了虚掩的房门,铺开的僧衣之上,两具纠缠的**,女子长发散乱,双腿盘在那和尚的腰间。
“别看。”简宝华忽然被人强转过身子,猛地把她的头闷在那人的怀里。简宝华一瞬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旁听得到女子短促的尖叫,仝宸舟愤怒的声音,李月的抽泣声,“这是我的厢房,几位这是做什么?”王长朗的声音冷静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赵淮之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把简宝华抱在怀中。他见着他的未婚妻胡乱地捡起衣服穿着,见着那与她欢好的僧人慢条斯理裹住了僧袍,想到了“母妃”温柔的声音,“田家的嫡出大小姐,是最守规矩的,性情温柔。她的容貌也是精致,若是站在我儿身边,定然是一对人人称赞的玉人。”他的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这还当真是温柔贤淑,孟浪地在佛门净地与那和尚欢好,眉眼之间还残留着欢好后的媚色。
他在看看田薇倩,容貌如同“母妃”说得那般,肤如堆雪,长眉若柳,红唇如樱,面有芙蓉之色。赵淮之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冷静,双臂稳稳托住简宝华,只累的怀中的女童,见着如此不堪的一幕。
他大跨步抱着简宝华出了房门,面对着升起的金色灿阳,眯起了眼,“小丫头,刚刚瞧见的,都忘了吧。”
简宝华抬起头看着赵淮之的下颌,想到了前世之中赵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