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美好的宛若梦境,简宝华站在院门口,竟是不敢踏足。
“怎么?我这次是在外耽搁的久了些,宝丫头都不认识我了?”齐琅笑着向着简宝华走来。
原本半个身子被香樟树影拢着,此时整个人便行走于阳光下。齐琅一席青衫,腰间系着一枚玉佩,面上皱纹因为笑容都舒展开,须发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半是雪白。就算是年长,他的脊背却挺得很直,行走不疾不徐,这般岁数的齐琅美须冉冉,简宝华知道早些时候的齐琅更是如芝兰如玉树,风姿卓越。
“外祖父。”简宝华冲了过去,整个人埋在了外祖父的怀里。
齐琅的身上是淡淡的皂角的芳香,还夹杂苦涩的药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拥抱,让简宝华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一些。他的死是她长久的梦魇,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她永远记得当时的彷徨与无助,外祖父临死之前最挂念的仍然是她,忍着疼,宽慰让她不要怕不要哭。
简宝华忍不住红了眼圈,外祖父如今还活着,这是她最大的幸。
齐琅把简宝华正过身子的时候,就见到了她发红的眼圈,心中有些愧疚,原本在半个月前他就应该到了,只是因为生了一场路,所以耽搁了返程。“是我回来的晚了,还错过了宝丫头的生辰。我给你的生辰礼物早就备下了,若是不喜欢,想要什么,明日里一早我就陪你出去买好不好?”齐琅耐心地哄着简宝华。
简宝华的心中一惊,“不要。”脱口而出,尖锐的声音几乎穿了人的耳膜。
猛然的尖叫骇了齐琅一条,见着小姑娘的面容惶恐,“怎么了?”
简宝华知道自己失态,揪住他的衣襟,摇摇头,收敛了惊恐之色,“你的身子还没有好全,我都闻到你身上的药味了,身子好了,再带我出去。”
“我身上不碍事的。”齐琅说完,就低低咳嗽了起来。
“你看,你还病着,身子还没有好全。我不要你带我出门。”简宝华飞快地摇头,今日里才和仝宸舟提了找吴生的事,赵淮之答应她,不用等到休沐日,这几日就会想法子替她去寻吴生,但是也需要一定的时候,吴生没有找到前,简宝华不敢让外祖父冒险。
拉着他的手,简宝华带着外祖父往屋内走,一边说道:“染了风寒,怎么还在风口里站着,前几日下了雨,天气有些凉,在屋内待着。”
“我们的宝丫头,也大了。”齐琅感慨道,笑眯眯任由着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屋里带。
赵淮之的声音如同他的样貌,也带着迤逦的慵懒,不过抵不过十年后的他,磁性的声音好似一把小钩,钩得女子为他犯了痴病。
周若苒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想要上前,谁知道,赵淮之的坐骑见到周若苒上前,像是有些不耐,抬起了前蹄,打了一个响鸣。简宝华注意到,这是赵淮之藏在马匹鬃毛之中的手指打了一个响指,指使烈焰做得。赵淮之与周若苒有了约定,但赵淮之显然并不想让周若苒骑马。
简宝华看着烈焰,心中便是赞叹,这是红棕鬃毛的马匹,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无一处不美,那眼神也不似一般的马驹温顺无神,灵动而带着隐隐的桀骜。
周若苒的胆子大得很,对着赵淮之说道:“表哥,你应该下来才对,让我一个人骑烈焰,这是你应了我的。”
赵淮之挑眉道:“你也看到了烈焰并不亲近你。”
“你下来,你怎知我骑上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