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城被破的那晚,徐耿从城墙战败逃出,派人去将在府中养伤的徐臻接出来,却未料定王已经围住了那座府邸。
徐臻未能随叔叔逃出,却也将自身掩藏得极好,即便那晚常荀派兵前后搜罗了数遍,也未发现她的存在。
其后定王离城,徐臻没法负伤逃出,便暗中潜出府邸,藏入民宅。
直到数日之后,才被眼细心细的阿殷发现,捉到了常荀跟前。
常荀自然大喜,安排过檀城的事后,当即提早出发,带着徐臻,同阿殷奔小栈而来。
议事厅中定王听得经过,亦颔首赞许——这徐臻虽是个弱质女流,却是徐煜的亲女儿,也算是对方的军师。况她既落入定王手中,徐耿的下落便更容易令人揣测,定王要借此做文章,可以翻出许多中花样。
当下,定王便命人将徐臻看守好,瞧着日已正中,便先去用饭。
阿殷久未与定王相见,自然单独入屋用饭。瞧着定王连日操劳,颔下已然冒出了青色胡茬,不免心疼,“殿下这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么?”
“徐煜率三万大军杀过来,这边军力不足,自然要多谋划。”定王对这点苦累丝毫不放在心上,只将阿殷往怀中抱了抱,“檀城的饭食不好吗?”
这都能看出来,阿殷疑惑抬头。
定王沉肃数日的面上流露些微笑意,将阿殷揉在怀中,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没以前那么丰满了。”
……阿殷明白过来他所指,抬目瞪他。
定王一笑,牵着她手走到桌边,慢慢用饭,说说别后之事。
阿殷听得徐臻对定王极有用处,难免得意些,“殿下当初还不肯带我来,现在可明白好处了?”
“是,阿殷最厉害。”定王将她面前的汤碗盛满,瞧着她容色,难掩心疼,“击退徐煜之后,北地由我和舅舅联手,不会有碍。你不愿回京城,便在西洲休养,如何?”
阿殷侧目道:“当初殿下还带我去铜瓦山冒险,教导我如何做侍卫。如今,就只想着把我藏起来?”
“从前舍得,如今舍不得。”
“何况——”定王眉目添了温柔,“若你腹中有了孩子,哪还能再上沙场?”
“这很容易解决。”阿殷笑得狡黠,“殿下只消清心寡欲,自然不会有碍。外面的事有了常司马,殿下也该歇歇。喏,里头应该还有温水,殿下可以沐浴一番。这身衣裳,也该洗洗。”
定王这些天几乎通宵达旦,有空时只在议事厅眯着歇会儿,确实未曾沐浴过。
先前都是军中汉子同处,各自地方城外徐煜,也没人发现这些,如今被阿殷一点,才发现衣裳确实脏了。
定王头一回被阿殷嫌弃,自然留意,用完了饭,便叫人搬些热水来。今晨徐煜才派了四千军士来扰被击退,这一时半刻应当不会有急事,定王原想诓阿殷帮他擦身,却被阿殷轻巧挣脱,笑道:“进城后就没见父亲,我也该去瞧瞧他了,殿下慢慢洗,下回我再帮你。对了,父亲在何处?”
“岳父——”定王声音一顿,却还是如实道:“徐耿遁入卫兰山中,他带了人去诱杀徐耿。”
去卫兰山诱敌?阿殷面色微变。
这一路同行,阿殷最知道定王麾下的实力,着实没有半个多余的军士。徐耿比起徐煜微不足道,陶靖身边能带多少人?那卫兰山的名头,常荀在路上也跟阿殷说过,里头地势险峻沟壑错杂,徐耿身边少说也有上千兵力,那么父